,真是失策。
阿海回来就好了。
至于那个什么狗屁阿海二号啊,死了算了。
这地方的确不太正常,几人稍稍商量,决定等四宫郁新德回来再说。他们在房间等了一会,各个都别扭。地上那么一瘫暗黑色的血迹,真是令人又恶心又害怕。
庄泽从窗户看到四宫蹦蹦跳跳回了招待所,结果这人一进门,表情立马严肃了起来。他们相互交换了信息,把今日的所见所闻进行综合分析,结果还是一头雾水。
庄泽提出先退房,回车里再商讨,总之要远离这么个地方。他这提议被几人否决,理由是“不要打草惊蛇”。
敌不动我亦不动。要沉住气。
“在咱们的车下面发现的。我们的车被动过,是本地人动的。”郁新德把他们的车做了些小改动,这种事情是可以发觉的。“应该是认为我们有来头,所以不敢随便动我们。或者因为我们对他们没什么威胁……所以没必要动我们。”他本来随身只带了一把cz83,之后小老板又给他配了两把伯莱塔。除了有枪,会所小老板还给他们搞了个什么侦察证,这玩意儿吓吓普通老百姓,多少是够了。郁新德递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放在地上,沉声道,“这是在车下面发现的。”
一块石头。石头上面绑着个脏兮兮的布条,布条上写着字。
「救我」
是血书。
“这个布条,应该是哪个乞丐衣服上的。这个地方,乞丐本身就不正常。”郁新德总结道,“咱们来了个贼窝。”
“哎呀先不说乞丐,”四宫皱着眉头,甩掉鞋子扑上床,抱着枕头开始了沉思,“这老头儿说他家人都在外地,还说自家孙子考上了什么大学。小鱼子核对了资料,是真实可信的。那说明地下室那人,不是他的家人,既然不是家人,就是非法囚禁咯…可为什么呢?”
他没让郁新德去查看地下室,就是不想惹事。别人是死是活他才无心搭理,他活这么多年,见过的生离死别多了去了,要是每一件都操心,他还不得操心死。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不想管,但还是想知道原因——好奇嘛,人类天性,他也不列外。
“这个地方,和孤岛没什么两样。”张佑迁说,“从高速下来,就那一条路通这里,光开车就得四五个小时。完全与外界隔离的地方,要是想发生点什么事,根本不用怕被查着。”
“好奇怪啊好奇怪…到底为什么呢。”四宫在床上打了个滚,特天真无邪,“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又不是上个世纪,为什么会有这种地方这种事呢。”
“这个地方…我有些熟悉。”张佑迁想了想,神情也有点不自然,“我前些年,玩过摄影,和几个朋友一起组过社团——”
“啊~我知道!你们那个社团还拍过av,摄影爱好者嘛~”四宫插嘴。
众人:……
“那叫人体艺术,懂?”张佑迁让四宫闭嘴,接着道,“那时有个朋友,特别喜欢废墟片,全国各地找巨大的废弃地点进行拍摄,拍出的片子还拿过比赛金奖。他大三那年,逃了半年的课,他这人经常瞎跑,我们也不在意。他走了有一个月的时候,还给我们发了照片和录像,说自己到了个特壮观的废工厂,里面都是好东西。……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他家人报警,等寻人启事,都没用。也不知道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张佑迁迟疑道,“我是说,他当时发给我们的照片视屏,和这地儿,还挺像的。”
四宫倒觉得没这么巧,他对张大少这智商很是不信任:“都这么多年,你没记错?你这中间又是酗酒又是喝药的,记忆没紊乱吧。”
“或许吧。”张佑迁也并不确信,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他慢腾腾走到窗边,窗外是一片空旷的马路和零散破旧的店面。他找了几个角度,抬手坐起拍摄的姿势,“他当时传来的录像,就有这么一段。窗外的景象,很像。不是角度,应该是在别的房间。他说他住在招待所……”张佑迁越说声音越小,他突然停顿,看着四宫,表情特别微妙,“他可能,真的是在这里失踪的。这间屋的地下有血,那间屋的地下有人。招待所,废工厂,这些乞丐。这个地方…”
他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就要往门口冲。他边走边念叨:“他有个怪癖好,不管去哪里都要留个彩蛋。他住过的房间,一定有他留下的字迹或者什么。”
“喂喂!”四宫慌忙拦住他,“你干什么。”
“我得去找找看,他可能真的在这里住过。”
“啧,麻烦。”四宫低声念了句,又吆喝郁新德,“小鱼子去,把这几间屋都排查一下,这破地方,桌子椅子这些年应该都没换。把边边角角都看一遍,注意点别给弄乱东西。”
郁新德得令,黑猫也跟着一起去凑热闹。
张佑迁坐在床边,明显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明显在紧张。阿海二号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直干喝茶。庄泽缩在角落,存在感降为负值。
他们就这样默默等了半个多小时,这中间四宫津津有味看了半集天雷狗血剧,这地方信号极差,电视画面一直带雪花,滋滋啦啦看不清画面,四宫才不介意画质差,他又吃了三包虾条,直呼人生得意须尽欢。
半个小时后,郁新德和黑猫悄悄回了房间。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听哪个?”黑猫贱兮兮撩拨张佑迁。
张佑迁不理它,只看郁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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