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顿了顿,目光闪动几下,袁顷名的心思已经被她带着走了,忠臣不会任由此事不明不白地如稀泥般和下去,接着道:“边城往南走便是冀州,冀州刺史有何能耐敢做下这逆天之事,身后是何人,你明我明,但陛下不明,百姓不明,袁统领此时将人送至陛下面前,长清觉得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会有太大的结果。”
袁顷名有些烦躁,此事让他不管,着实有些做不到,为人臣子,当为君主尽忠职守才是大理,他来回踱步,实在不知旬长清葫芦里装的什么药,加重了语气道:“那你要我怎么做?”
旬长清懒懒一笑,“很简单啊,越过三部,将所有的证据直接送给陛下,铁证在前,没有让人脱罪之理。”
袁顷名略为疑惑地看向她,“如何查?”
首座上的少女眸光忽而变得极深,幽幽如黑幕下的苍穹,偶尔的亮光成了她眼中的黯淡的星辰,“当然去冀州查,此事我已经让袁谩去查了,不日将有结果,你信得过的人去查,你心里也有底不是。”
所有的路都铺好了,袁顷名似有所领悟过来,陛下身体日渐沉疴,夺嫡之事愈发急不容缓,二皇子纵未封太子,可已无人能与之抗争,邵家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已遭陛下生疑,此事一出足以动摇其根本。
但他若处置不好,不但不会拉下邵家,还会牵连自己,得不偿失。
他的担忧,旬长清亦有察觉,她淡淡道:“此事做与不做全凭袁统领之心,阿谩姐姐在边城守护多时,战场之上,您的心应该担忧得很,但此事结束后,各地守将都会有变动,阿谩姐姐可回调冀州,边城守将自有平南王府的人去接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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