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房间,笑著的眼睛眯在一起,整个地板模糊。把单子拿到护理站,护理师觉得奇怪地看了看:「请问探病完了吗?」
是。我眼泪直直从脸颊滑落。
「啊啊啊啊啊!」一个房间传来恐怖的嘶吼。
我想,不擦,就不会有人发现有流泪。
黄晓飞,别哭喔。小宇都忍受这些为了逃离我了,他在这种地狱住著都没怎样了。就算听说住进来的,没疯也会被逼疯。
护理师点点头,从抽屉拿出遥控器一按,楼梯前的玻璃门打开。
走出这层楼,我知道再也不能叫你北鼻了。
早知道,就多听你的话;早知道,就多要一点抱抱。
后悔没有多牵牵手;后悔没有跟大家公佈我有多爱你。
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我走下楼跟警卫拿回证件,离开这原本应该是重逢的离别。真不愧是爱。有多幸福就有多痛苦,而且痛苦远远大过幸福。
我传简讯给辅导长,说我先回去了,当然他不可能现在收到,手机那些在这都是违禁品。点开脸书,看到小宇的档案,依然没有任何感情状态,只有我傻傻的挂著稳定交往中。
手机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