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东西。
龙妈满脸疑惑地看着龙天羽:“儿子,怎么啦这是?妈没病住什么院?妈好着呢。诶,李婶,你别清理了,先出去,我跟天羽说点事。”
保姆一出门,龙天羽就说开了:“妈,别瞒我了。我不是傻子,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到底是什么病?”
“我没病。大过年的你是要咒妈吗,总说这种不吉利的话。”龙妈从床上起来,假装轻松地朝龙天羽笑了笑:“妈最近报了个减肥班,天天吃素都吃出一张蜡黄脸了,走路都打飘。你还真以为妈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妈,别说了行不行?”龙天羽冲到床边,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满满的都是各种各样的药盒。龙天羽从里面随手拿起了一盒,看着药盒上面的说明,良久,才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一旁的龙妈:“妈,上面说的抑制肿瘤扩散是什么意思?”
龙妈没有说话,只一把夺过了龙天羽手里的药盒,重新丢回了抽屉里,“啪”地一声把抽屉给合上了。
龙天羽有些急了,一看到“肿瘤”那两个字,脑袋里一下子想到的就是癌:“妈,是良性的吧?”龙天羽看龙妈的眼睛里都有泪了,他突然感到一阵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想是对的。
“天羽。”龙妈坐到龙天羽的旁边,用手抚了抚他睡乱的头发:“是良性的,你别担心。妈还年轻着呢,医生也说了,还来得及。”
龙天羽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深不可测的海底。
当天下午的时候,龙妈就在龙天羽的极力坚持下回到了医院。龙天羽跟在张叔后面在各个窗口跑来跑去办手续,在旁边认真地听着专家医生会诊时给出的治疗意见,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有时间停下来匆忙吃了一顿连味道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便餐。
回到病房的时候,龙妈已经睡着了。龙天羽支走了护理,轻轻地走到龙妈的病床边,趴在床沿看龙妈的脸,看着看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滴落了下来,悄悄地打湿了床单。
龙妈得的是直肠癌,虽然发现地早,可以通过手术切除和化疗等手段有效抑制肿瘤的扩散,但医生也说了,这种肿瘤属于恶性肿瘤,即使手术切除,也很难做到彻底根除,复发的可能性极高。
龙天羽在旁边听着医生说这些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掉入了一个冰窟,绝望和恐惧弥漫全身。这两年来,自己一直沉浸在失去易清的痛苦里,完全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就连母亲是什么时候生病的都不知道。而母亲呢,自己在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不知流过多少泪受过多少惊吓,自己醒过来后,母亲又是在心里进行了怎样痛苦的一番挣扎才同意去找易清的?
母亲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而我呢,我又做了些什么?除了用自己那不堪一击的爱情来伤害和为难她,自己还做了别的什么吗?
龙天羽坐在龙妈的床边,守了整整一夜,也想了整整一夜。
到大二下学期开学的时候,龙妈也被安排了肿瘤切除手术。开学之前,龙天羽和龙妈谈了一次,打算一边读书一边帮忙料理家里的生意。龙妈一开始当然是极力反对的,只是考虑到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龙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少年,万一哪天突然倒下去了,撂下这么大一笔产业给一无所知的龙天羽,龙妈也没有信心他能管理好。
龙家产业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都是龙妈一手建立起来的,一点一滴都是自己的心血。能在有生之年亲眼看到自己建立起来的帝国在儿子的手里变得更加强大、兴盛是龙妈的心愿。所以,经过龙天羽的几次劝说,龙妈也松了口:“那就先从熟悉产业开始吧。我们旗下的所有酒吧、ktv、酒店、百货大楼,每一个行业的每一家,你都去里面当几天服务生,做完后写个整改报告给我。等这个过关了,妈再考虑你说的进管理层。”
龙天羽说到做到,开学不到一星期就开始在张叔的安排下低调地在自家的一家酒吧里当起了服务生。
一开始去那边上班的时候,酒吧里的经理一看到是大老板的少爷来了还大吃一惊,差点没把自己的办公室直接让出来给龙天羽当休息室使。龙妈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就给下面的下了命令,对龙天羽一律不得区别对待,任何包庇行为将视为渎职处理。
至此,大家便都以为少爷肯定又是惹了什么祸,所以被老板惩罚到民间来体验生活疾苦来了。为了不背上包庇的名号,有些经理还特意在龙天羽上班的时候给他留些最脏最累的活干,生怕不这么做的话就体现不出自己不畏权贵、刚正不阿的伟岸形象一样。
当然,经理们敢在未来的继承人头上耀武扬威,一方面是有顶头大老板在撑腰,另一方面,也是看在龙天羽任劳任怨的谦卑态度上,以为他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成了谁都可以捏一把的软柿子。
无论是同事暗中的刁难还是上级变相的打压,龙天羽一律一声不吭地都受下了。白天上完课后就马不停蹄地去工作,有时候在酒吧当服务生一做就做到凌晨四五点,回宿舍洗个澡,床还没睡出点热气就得爬起来去上早课了。导致经常上着上着课,一头就栽倒在了课桌上,推都推不醒。
累啊,第一次体会到筋疲力尽是什么感觉。龙天羽觉得自己就是一上了发条的闹钟,从早晨睁眼那一秒开始自己就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停一分一秒都不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