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帆望向唐心语,趣味盎然:“玩得开心吗?”
唐心语抬起一直握拳的手,递到墨一帆的面前,摊开了掌心。一撮被扯下来的头发躺在唐心语的手中。
唐心语:“有没有什么密封袋给我一个?”
墨一帆从抽屉里抽出一个封口袋,用一支笔挑起躺在唐心语手中的头发,塞进封口袋中,随即把那只笔扔到垃圾桶里去
唐心语看得心中好笑:“有没有这么夸张?只不过是杨思雨的头发而已,又不是□□。”
墨一帆认真地说:“有些东西比□□更毒,干嘛要脏了自己的手?”
被墨一帆这么一说,唐心语也觉得自己的手心发痒,走到旁边的休息室里,挤了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手洗了一遍。
墨一帆触控着轮椅来到休息室门口:“你叫人找借口引杨思雨到楼梯间,就为了那几根头发?”
唐心语慢条斯理地对着镜子,仔细地擦干自己的手:“如果只是几缕头发而已,哪里需要这样大费周折,叫那人直接扯了就是。只是之前网络上那些黑料爆料得,十分有组织,有秩序,还有递进。这不是杨思一个蠢人的智商可以想出来的。她绝对有帮手。我派人跟了杨思雨好几天,发现她同田婉婉私下见过一面。”
擦完手的唐心语,回过头来:“我没有想到,杨思雨会跟田婉婉合作了。即便都是乌合之众,但我还是感到很不痛快。找这个契机,让她们的合作瓦解,不是很好吗?又能拿到头发,简直一举两得。”
唐心语顿了顿说:“你有没有可靠的人脉?我想尽快把这一份头发送过去做亲子鉴定。唐瑞峰的头发我也弄到了。”
墨一帆点头:“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尽快出结果。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
唐心语仔细检查自己的指尖和指缝:“得找一个恰当的时机,这个时机必须盛大空前。”
墨一帆淡淡地笑了,他明白她心里的意思。
唐心语看向墨一帆。
眉骨微凸,眼光深邃,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藏青色衬衫挺括有型的衣领下没有系领带,领口敞开了几颗扣子,性感凸起的喉结微微滚动,整个人散发出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气场。
即便是坐在轮椅上的墨一帆,也能令人产生强大的信赖和依靠。
唐心语在这段婚姻里,觉得自己获利的似乎比墨一帆还要多。
之前唐心语也曾经反复考虑了许久,她一度怀疑过墨一帆选择自己作为协议婚姻对象的动机。
心里隐约有个猜想,但总是在最后的关头,被唐心语自我否定。
仿佛那个猜想一旦浮出水面,唐心语对协议婚姻的内容就无法保持理智的心态,继续执行下去。
唐心语一直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全心全意依赖和依靠的。所有别人提供的便利,都附有条件。在自己接受别人提供的便利之前,必须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给予相同的回报。
情感上的关系,唐心语一向都不爱去考虑,因为她觉得那无法量化地去操作和有效地去控制,只有等价的利益交换,才会让人放心。
可在这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墨一帆静静的专注的望着自己的眼神,会让唐心语产生刹那间的错觉。
觉得唐心语好像只要一声令下,墨一帆就会替她夺取世间她最想要的东西,双手捧在她的面前。
不是施舍,不是怜悯。
而是墨一帆心甘情愿地做那一个黑骑士,为他的女王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墨太太看墨先生这么入神,这让墨先生实在有些把持不住了。”
墨一帆没有丝毫掩饰地低沉声线透露着坦然和愉悦,双眸又幽深又平和,望着唐心语。
唐心语:“???”
墨一帆接着开口:“请问墨太太可以帮墨先生一个忙吗?”
自从领了结婚证后,唐心语发现,墨一帆好像对“墨先生”,“墨太太”,这两个称呼有着执念。几乎每一句话都会用这两个名称来指代,生怕唐心语忘记了似的。
唐心语见识过墨一帆的执拗,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叫一叫也不少块肉。
唐心语走过去,俯身在墨一帆跟前,问:“你需要什么?”
v领的领口随着唐心语的微微俯身,透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
墨一帆很想绅士有礼地移开视线,但一想到锁在保险柜里的那一本红彤彤的结婚证书,墨一帆又堂而皇之地将视线顺着领口滑了进去。
在唐心语发现之前,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开。
脑海里却在回味着唐心语肌肤的细滑,原本就被唐心语的注视激起的悸动,现在更加火热了。
唐心语见墨一帆迟迟不开口的样子,心中起疑,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十分棘手的事情吗?
唐心语追问:“怎么了?”
墨一帆恍惚回神:“悦凯集团有个宴会需要带女伴,你陪我一起去吧。”
唐心语听到墨一帆用一个“陪”字,心里无声地笑了起来,搞得自己是墨一帆的监护人一样。
原本以为是什么纠结的难题,没想到只是去参加一个宴会,唐心语爽快地答应:“可以呀,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