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接一波的浪潮,不断侵袭着唐心语。她的理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遥遥地飘摇在视线里,却怎么也抓不住那根线。
她把全部信任和赌注押给了墨一帆,跟着他,共沉沦。
……
这个对于唐心语和墨一帆两人而言,极为特别的夜晚,却对于某些人来说,只是他多数普通夜晚中的一个。
刚结束了长途飞行,从美国的航班下来,还在倒时差的王董,接到了秘书的电话。
“王董,我打听到了。唐瑞峰已经没有东山再起的希望了。唐小姐和墨先生打算年后结婚,婚礼地点在澳大利亚。”
对于唐瑞峰,王董一向就不报有希望,否则他不会在同丰科技的股东会议上临阵倒戈,卖了个人情给唐心语。
“这么急着结婚?”
王董的秘书顿了顿,小心道:“唐小姐和墨先生之前就领证了,现在应该是两方家长都在催,补办婚礼。”
王董看了一眼桌上的台历:“有没有婚礼请柬送过来?”
王董的秘书开始有些头疼了,自家老板似乎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自家老板同墨一帆是死对头,哪里有人邀请自己的死对头参加婚礼的?
但这些话,秘书不敢说,他只能委婉地改了一番说辞:“听说是只请了一些亲近的亲朋,没有广发婚礼请柬。”
王董低哼了一声:“他墨总这么没有气度,我可不能跟着他一样,你去帮我挑选一件像样的新婚礼物送过去给唐小姐。”
秘书领命:“是。”
……
日照三杆,唐心语才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原本床上两床被子,一床早已被踢到了床底下,而她枕在墨一帆的怀里,墨一帆搂着她,就像一对生活在一起许久的甜蜜夫妻一样。
唐心语微微抬头,看着还在熟睡的墨一帆,心里微微泛甜。
平日里清冷如冬日雪松的墨一帆,此刻睡颜平和乖顺,少了距离感,多了几分孩子气。笔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下巴已经冒出了许多青灰色的胡渣。
唐心语忍不住好奇心,悄悄地抬起手指去碰了碰他的胡渣,果然感到指腹有些刺刺的。
墨一帆眼睑闭着,张开了嘴一口咬住在下巴上作乱的指尖,含糊道:“乖宝贝,再睡一会儿。”
唐心语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缩回手指,见墨一帆呼吸声均匀,猜想他刚才不会是在说梦话吧。戏弄的心思爬起来,又去戳墨一帆冒着胡渣的下巴。
墨一帆忍了一会儿,见唐心语毫无消停的意思,依旧闭着眼睛,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薄唇顺着一根一根的葱根指尖亲吻过去,蔓延至唐心语的侧颈,下巴尖,唇角。
嘴里依旧迷糊:“墨太太挺有精神的,是不是在嫌弃我昨晚不够努力?”
唐心语伸出指头,毫不客气地戳了墨一帆脸颊一下,推着他的脸埋到枕头里:“sè_láng!qín_shòu!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墨一帆听着唐心语的控诉,重新把脸埋着她的颈窝,碾磨她的锁骨:“我sè_láng,我qín_shòu,我大尾巴狼的话,昨晚就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你了。”
唐心语当没听到,乐不可支地戳着墨一帆的胸膛,越戳越起劲。
墨一帆一把按住唐心语的手,翻身压在她身上:“昨晚怜惜你,居然不领情。待会儿,你可别哭着喊停!”
唐心语感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热情,立即脑袋一缩,犯怂:“我不敢了,不敢了!我很困,要睡觉!”
“晚了!”
墨一帆嗓音带着还没有完全睡清醒的惺忪,半眯着眼睛盯着身下娇媚精致的小脸,微垂的眼睫毛不停扇动,透露出一种格外清纯的魅惑。
就在墨一帆打算按着娇人儿在被子里好好收拾一顿的时候,唐心语看见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在不停闪烁。
唐心语费劲地推开墨一帆的胸膛:“等一下,等一下。有电话!”
随意地裹着被子在胸前,唐心语扶着腰坐起来,接起了手机。
凝脂般白皙的美背上,点染着几朵暗红色的痕迹,好似一幅上好的红梅傲雪图,而装裱这幅图的是柔软而下的肩胛,纤纤不盈握的细腰,圆润的翘臀连成的一条美妙迷人的波浪线。
因好事被打断而不悦的墨一帆望着朵朵红梅,眼底眸光微微闪烁,从背后搂住唐心语,细细从她的背脊轻吻上蝴蝶骨。
唐心语却没这么好的兴致了,她接起电话,听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声音。
“美丽的唐小姐,早上好!听说你最近好事将近,我特意挑了一份礼物给你。你现在在御龙首府么?我送过去给你,希望能见到唐小姐愉悦的笑颜。”
这样标志性的咏叹调语调,不用看都知道是那个消失了一阵子的王董。
上一回大张旗鼓地送了一大堆腊梅到同丰科技,唐心语以为王董会像牛皮糖一样甩不开,没想到他消失了一阵子。可这回儿又忽然冒出来,唐心语脑海中不由得警铃大作。
墨一帆的吻落到了专心思考的唐心语肩上,忽然听到了手机里一个讨人厌的声音,眸里的情/欲瞬间如被狂风席卷而空,一把抢过唐心语的手机,口气森冷。
“王董,看来美国的破事还不够绊住你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