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兄妹年纪相当,感情好,二公子护妹之心可嘉。不过,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这次要是再这么糊弄过去了,大公子与韦氏夫人不会感激你,二公子与二小姐也会恨你。”老洪实在受不了他的磨蹭,如果是换成自己,必定赏罚分明,几板子把王舜与韦氏拍老实了,绝不会让他们一次又一次地蹦跶。
王奉光把案桌上的折子递给老洪,老洪接过来仔细看了,点点头,道:“早该如此了。”王舜夫妻能够这么狠心对待幼妹,可谓是不孝不义之人,这种人怎么有资格继承关内侯的爵位。
第二日,王奉光让人把折子拿去给王舜与韦氏。王舜看到折子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韦氏让小秋把折子拿过来给她看,“长子上不能孝顺父母,下不能友爱弟妹,不堪继承……虢夺关内侯爵位。”她双手颤抖,只觉得头晕眼花,差点要晕过了。
王舜没了主意,扯着韦氏问道:“阿韦,现在可怎么办?爹是想把关内侯的爵位给二弟继承了,你知道的,我文不成武不成的,什么都比不上二弟,没了这个爵位,咱们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他这么一顿咆哮,韦氏反而清醒了,看着自家男人如此无能,心中一阵无力,为了三个孩子也要打起精神来,快速计算起来,关内侯食邑百户,而且是身份的想象,一旦失去了这个爵位,现在这的这所百年大宅也保不住了,而且以后延寿与真真他们的婚事必定会受影响,不成,绝对不能让父亲虢夺了王舜的继承权。
“小秋,给我拿一身素衣过来。”韦氏吩咐道,然后取下全身上下所有的手势,连耳钉也给摘了。韦氏的父母均已过世,娘家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兄长,此刻没有娘家人撑腰,只能乖乖低头认错了,不过她把这笔仇暗暗的记在心里了。
王舜呆愣地站着,韦氏看见他就心烦,道:“把真真与延寿叫过来,我们一家四口去跪祖宗祠堂,请求父亲与祖宗们原谅。”如今,只有苦肉计这一条路了。
王舜、韦氏加上一对儿女整整齐齐地跪在祠堂里,延寿才三岁,跪了一会儿就喊膝盖疼。真真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才跪了一刻钟,眼泪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王舜心疼孩子,对妻子说:“让小秋把他们抱回去吧,孩子还小受不了这个苦。”
韦氏咬牙道:“你以为我不心痛吗,他们两个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公公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原谅我们,不然没了爵位,没了宅子,以后我们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了。”
长子带着媳妇与孩子跪祠堂的事情很快就有人报给了王奉光知道,与此同时,王骏也知道了大哥跪祠堂的事情,他很疑惑,明明父亲已经放过他们了,如何今日又闹到祠堂了。
他去了明德堂,老洪正在院子里喂一只黑色八哥,王骏眼珠子一转,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几颗瓜子喂给那个八哥,八哥吃腻了小米,早就想换口味了,三两下吃完瓜子,兴奋地呱呱呱直叫唤。
老洪明白他的来意,说:“老爷写了折子,准备给皇帝上书,虢夺大公子的继承权。”
王骏扔了一颗瓜子在嘴里,笑道:“打蛇抓七寸,那两口子就巴望这个爵位了,父亲终于抓住了七寸,可喜可贺啊!”
老洪冲他拱拱手,道:“那我要提前恭喜未来的关内侯了。”
“可别,事情可没这么简单。”王骏摆摆手,悠哉悠哉地走了,当然他不忘派小厮时刻打探祠堂那边的情况。
果然,到了中午,传来消息,韦氏出血了,大夫再次过府诊断,说韦氏差点流产,孩子很不容易的保住了,延寿跪了一上午,开始发起烧来,总之是闹得鸡飞狗跳的。最后王奉光还是去了祠堂,请了一位乡老过来做见证,如若韦氏再有此等不孝不义之举,立刻休了韦氏,并且上书皇帝,虢夺关内侯的继承。
事情处理完毕后,王奉光让人把王骏叫过来,王骏装糊涂,“爹,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奉光道:“你去田家把你妹妹接回来。”
王骏望了望天花板,道:“妹妹她自己不回来呀,我没办法。”
王奉光把折子扔进他的怀里,“你小子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你把这个折子交给沅儿,你大哥与韦氏以后只要再有不老实的地方,让她把折子交给乡老,由乡老呈交给皇上。”
王骏无惊无喜,拿了折子就要走,王奉光叫住了他,“等等,骏儿,你可是有什么想法?”
王骏摊手,“我没什么想法,您是一家之主,想做什么还不是随您的便。”
“等有一天你做了父亲就能明白我现在的想法了。”王奉光深深叹气。
……
王骏再一次去了田府,三天之内连着去了两趟,两个外甥高兴地不得了,拉着他说:“舅舅,我们可喜欢跟你玩了,干脆你就住在我们家算了。”
王骏把在街上买的糖人与风筝给了他们,笑道:“哼,我知道你们一定是想舅舅带你们上街玩了,是吗?”
两个男孩子捂着嘴巴窃窃地笑。
“叫我说中了吧,舅舅有事,改天带你们出去玩,你们娘跟小姨呢?”
大郎说:“娘跟小姨在屋里坐针线。”
王沅见过二哥过来了,笑着对姐姐说:“看,我就说二哥还会再来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