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脑袋,邵佳希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怎么,在,在这?”
男人嗤笑一声。
交叠的双腿放下,掸了掸衣角朝她走过来,一步一步的,不紧不慢。
邵佳希拥着被角,整个人不停地往被子里滑,到最后只剩下一双眼滴溜溜地露着。
他终于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你在我的床上,然后问我怎么在这?”
嘴角的讥讽一览无遗。
在他床上?
邵佳希像反应过来,瞪大了眼她快速的掀开被子瞥了一下。衣衫完整,除了皱巴巴地贴在她身上以外没什么异常。
松了一口气,卷着被子不停地往墙角缩,直到碰到墙,才拥着被子贴着墙边坐起来。目光丈量了一下和徐修之之间的距离,邵佳希眼底带着探究地开口:
“那……我怎么在你床上?”
徐修之一顿,脑袋里飞快闪过一副画面。他清了清嗓子,语调平缓地陈述,“你昨晚喝醉了。”
这下轮到邵佳希嗤笑一声了。
她喝了一晚上的咖啡,你要是说她昨晚咖啡喝太多精神亢奋导致神志不清她信,但你要是说她昨晚喝咖啡喝醉了——
朋友,她的智商看起来只有三岁吗?
邵佳希挑挑眉强调道:“我昨晚喝的是咖啡。”
徐修之点点头,没感觉到她这是对事实的陈述,双手插着口袋神色漠然地“嗯”了一声。
知道她喝的是咖啡还和她说她喝醉了?
邵佳希满脸都是“你看我有信你吗”的表情。
她反手指了指自己:“我看起来很好骗?”
“?”
“不然你干嘛要用喝咖啡喝醉这种烂梗来解释我出现在你床上?”
徐修之沉默,垂着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在邵佳希几乎要放弃等他开口的时候,徐修之说话了,“嗯。”
单音节的一个字,邵佳希偏着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看起来是很蠢。”
“蠢得连alco都看不懂。”
掀着的嘴角邵佳希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嘲讽她。从被子里直起身,她语气不善地,“我说你这个人真的……”
脑子里忽然闪过那张暗红色的餐牌,她话音一顿。
歪着脑袋,女人神色呆滞:“你说的是……咖啡里有酒精?”
徐修之微不可查地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踱着步子从床边走开。
这下邵佳希的心里开始有些惴惴不安了,怪不得她喝下去的时候总觉得喉咙里辣辣的,手脚并用地从被子里爬起来,她赤着脚蹦下床,一路跟在徐修之身后。
她咬咬唇,问得小心翼翼:“那……昨晚我有没有……”
男人停下步子转过来,垂着眼看着她。
邵佳希顿了顿,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视死如归:“有没有……做奇怪的事?”
她酒品一向不太好,偏偏还喝不上三杯神志就会脱离本体不知道飘到哪去。这也是她一直都不喝酒的原因。
忐忑不安地盯着徐修之,邵佳希负着手,右脚踩在左脚的脚背上,弓了弓脚趾,圆润的大拇指在木色的地板上,缩了缩。
徐修之好像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邵佳希咽了口唾沫。
男人睨了她一眼,转过身拉开衣柜门,轴轮咕噜咕噜的,他说:“没有。”
除了抱着他不停的上下其手以及骂他臭傻逼以外,确实没做什么。但这一点,徐修之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他伸着手在衣柜里翻着,耳廓染上一层淡淡的粉色。邵佳希站在他身后,微耸着的肩总算是松了下去。
她这才发现自己赤着脚,木地板透着凉意一直往她脚底里钻,邵佳希侧身在旁边的椅子里坐下来,双腿盘着,她转转眼又问:“那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我背回来的。”男人沉声回答。
邵佳希嘶了一声,原本绞着衣角的动作一顿,她抬起头,机械地重复了一句:“你背回来的?”
只不过和徐修之的那句话比起来,音调稍高,话音里带着不可思议。
她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今天的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没错吧?
“不然你以为你是飞回来的?”男人的声音刻薄依旧,不用看她都能想象出他嘴角的讥讽。
邵佳希托着腮,兀自地点点头:“那我应该是自己飞回来的了。”
下一秒,她脑袋上砸了个东西。
罩在她眼前,还带着一阵栀子花的味道。棉质的布料摩挲着鼻尖,痒痒的。
徐修之的语气宛如一个老爷,像指使自己家洗脚丫鬟那样指使她:
“把床单换了。”
邵佳希隔着被单,翻了个天大的白眼。
18、第十八波
房间的窗帘被拉开,床尾的影子一下子被拉的很长,一直拖到男人的脚下。光下还能看见床单细小的飞絮,浮在空气里,上上下下的。
徐修之就这么坐在床尾对着的椅子里,单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食指和拇指捏着手机的边缘抵在膝盖上来回转动。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嵌入墙体的衣柜,拉门做成了深蓝色的玻璃面,映出对着的床和床头柜,以及落地窗边的单人木椅。
将被角的最后一丝褶皱抚平,邵佳希站起身拍了拍手,她抬眼,玻璃柜门里的徐修之正垂眼低头看着手里的手机,样子好不悠闲。
收好换下来的床单,卷着折了几折,她走到徐修之面前:“床单换好了。”
徐修之没抬头,从喉咙里压出一个“嗯”字。
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