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露警惕。
仲聆笑了起来:“他是不是往西雁关去了?”
对面脸色大变。
仲聆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开心的笑了出来。
他将自己的墨绿玉牌,系在了树枝上:“把这个拿去给你们的头儿。”
墨绿玉牌系在树枝上,风吹过,吹拂起将玉牌的穗子。
穗子还没落下,仲聆已经抱着班青,从沼林里撤出去了。
班青出去的时候,仍然惊魂未定:“我的妈呀,这里面的机关布置,都快赶上我们老计最厉害的杀阵了。”
他一回头,看到仲聆一脸笑意,不由得征了一会儿,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很少见你这样笑,真好看。仲聆,你就该这样多笑笑。”
仲聆笑着拉起他的手:“咱们找个附近的村镇,今晚好好睡一觉。”
班青愣了一下:“完了?你这就确定了房邬公子的下落?”
仲聆把他抱起来,还转了个圈:“他还活着,而且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哈?”
仲聆依然微笑着:“狗皇帝诬陷我们谋反这么多年,那这次……就真的反给他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房哥:弟,咱们造个反吧。
仲聆微笑:好啊。
在欢声笑语中,帮皇帝打出了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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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
第80章
风餐露宿许多天,他们终于回到了有温暖的被褥、有柔软的床铺的城镇里过夜。
这镇子虽然并不如何繁华,但也起码该有的都有,到底是个落脚的地方,为班青和仲聆提供了休息的机会。
他们回到了屋子里,好好洗个澡。
班青依然是那个并不担心明天会发生什么事的,躺在床上,很快就心无旁骛的睡了过去。
只有仲聆睡不着,他还在揣度兄长的意思,并分析着当前朝廷的局势。
西雁关连年清贫,年底的饥荒闹得民怨沸腾,又因为救援物资被贪墨,百姓们对皇帝的愚政再也无法容忍。
再加上这里曾经是他父亲房图将军旧时的属地,这里留下了一批仍然记着房图将军恩德的百姓和军士,房邬做事,会更得心应手。
房邬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他准备走到这一步。
但他们在西雁关住过,现在回想仲聆已经明白,他确实曾经在西雁关为自己留过后路。
张窝囊意外死后,现在的朝廷陷入长时间无序混乱的状态,大臣议论纷纷,皇帝无能的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出兵,向哪里出兵。
这就耽误了步庞最好的、可以起兵镇压西雁关的机会。
现在只要房坞不死,那么以他这一遭在西边饥民中建立起的威望,前往西雁关,以房图之子的名义振臂一呼,他会得到西雁关守军的支持。
能得到多少人的投诚,就要看他自己本事了。
不过面对这个必然结果,皇帝是鞭长莫及,已经管不着他了。
现在房邬面临的最大威胁,就是步庞如果留在皇都,步庞若是带兵殊死反抗,短时间内,房坞只能拿得下西北,却拿不下皇都。
就是要造反,也不能搞出这样的分裂。
关外近来还算安稳,但是江北北地山脉一侧的胡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前些日子,班青又引着朝廷军,去和潜伏在山林里的胡人交战,如今已经打草惊蛇,胡人很可能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撕破脸打过来。
胡人已经暴露了,只要他们但凡有脑子,就不会错过北沐内部交战,自顾不暇的机会,从北边动手。
仲聆深深皱起眉头。
这是他们父亲房图立下的规矩,胡寇若过北地山脉,房家男儿见一个杀一个,不留一个余孽。
否则就算耗上几年,房邬能打下皇都,可是江北一侧却全线沦陷,半壁江山送于胡人手,如果真落到这样的结果,他们房家兄弟反而成了罪人。
仲聆躺在班青身边,盖上了被子,睁着眼睛,想着眼前的时局。
班青睡了一会,似乎是感觉身边来了喜欢的人,就自发自觉的缠了上来。
仲聆一伸手就把他抱个满怀,然后低头看他。
不能把全部指望,放在班青率领的丁将军旧部上。去和胡人战斗,虽然兄弟们个个都是j-i,ng兵,但也经不起这样消耗。
北沐既然有编制军队,就该干军队该干的事儿。
仲聆想,还是得想个办法,让皇帝下定决心,叫步庞去江北。
只要步庞率领大军过江,仲聆就想办法叫他去打胡人。
等步庞的军队在江北,被胡人牵住脚步,就是房坞起兵的机会了。
西雁关急行军,可在半月内兵临皇都。
夜晚漫长又安静,仲聆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抱着怀里的班青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难得先醒来的是班青。
他是被热醒的。
一睁眼,就看见大美人跟他亲亲密密的抱在一起,仲聆睡着的样子,脸上没有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凌厉了,看上去真实又温暖。
班青越看越喜欢,没忍住,上去亲了一口。
但是亲一口就想亲第二口,于是没过一会,仲聆就被亲醒了。
仲聆昨晚睡的极晚,连日奔波劳累,早上难得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