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冰冰开门见山地说:“顾洁,张燕,你们自己做出来的事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你们把我当领导也行,当大姐也行,你们还年轻,如果谈恋爱谈出点出格的事情来,跟我说了,我也能理解,马上去医院处理了我会替你们保密。”
周冰冰盯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又说:“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实话实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建江宾馆不是一般的酒店旅社,更不是街面上的招待所,都像你们这样,宾馆以后还怎么开张营业,怎么对外接待省市领导?”
出乎周冰冰的意料,跟这俩小丫头说了个把小时,道理颠过来倒过去,可这俩小丫头比抗日时期的刘胡兰还要坚强,无论周冰冰怎么威逼利诱,俩丫头宁死不屈、咬紧牙关,就是不肯招供,实在被逼急了就一个劲儿地哭,哭得伤心得不得了,弄得周冰冰心里也是酸酸的。
明明是受了欺负,可有委屈都不敢说,这两小丫头肚子里的苦水够多的了。
不管周冰冰忍心不忍心,不把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里撬开,这事就没法收场。
周冰冰不再说了,只盯着两个小丫头看,看得两小丫头心里直发毛。
周冰冰不逼问,两小丫头也不哭了,时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
这一对视不打紧,周冰冰明白了,这两小丫头的事,她们互相之间很清楚,只是两个人在一起,谁也不肯先开口说。
诱敌深入,各个击破。
“张燕,你先到隔壁小会议室里等着,好好考虑一下后果,顾洁,你留下。”
找到了问题的症结,周冰冰吩咐略胖一点的张燕回避,先和顾洁谈。
“好了,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剩下顾洁一个人,周冰冰继续展开攻势。
瘦小苗条的顾洁长着一张瓜子脸,秀秀气气的,十七八岁已经发育成熟了,身材尤其好,腰身细得一把能掐过来似的,衬托得该鼓的地方很是挺拔,该翘的地方紧绷绷地翘着,只脸上细细的绒毛还清晰可辨,一看就是那种天真可爱型的小丫头。
周冰冰已经从唐萍那里得到了消息,顾洁的肚子是办公室主任徐大恒搞大的,这是主攻方向,必须拿下,所以就先集中力量对付她。
可顾洁看上去天真可爱,但也没有周冰冰想象的那么脆弱,她像是吃了称砣铁了心,仍然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周冰冰如何的苦口婆心,威逼利诱就是拒不开口。
周冰冰着急了,连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那以后还怎么管理建江宾馆呢?
寻思片刻,周冰冰想起了唐萍提到过,区医院的银花她们逼供的时候,顾洁也是不肯坦白交代,最怕的就是被辞退。
于是她狠狠心,冷冰冰地说:“那好,顾洁,我也不逼你了,我通知财务,你去把这个月的工资结了,收拾东西回家吧。”说完,掏出手机就准备打电话。
顾洁一把抱住周冰冰拿电话的手,又哭出声来了,她知道收拾东西回家是什么意思,这是辞退、开除、卷铺盖滚蛋,工作丢了,收入没了,还要回老家洗衣服做饭嫁人,做一辈子的乡里人了,好不容易跳到区城里来了,才过了个把月的城里生活,怎么能回去呢?
所以,这一回她哭得格外伤心格外悲切。
“姐姐,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周冰冰也有些不忍,也有些好笑,这回终于找准了小丫头们的薄弱之处了。
“牟主任,牟姐姐,我冤枉啊……如果你把我辞退了,我没脸回去见人了,就只有跳凤凰江了……”
只要开口说话就能够突破防线。
周冰冰把手机放下来,和颜悦色地说:“顾洁,看你哭得多伤心啊,姐姐我也不忍心呢,可是我不把这事搞清楚我也交代不了。我刚一接手,建江宾馆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传到书记区长的耳朵里,你说呢,姐姐我怎么交代?唉,你跟姐姐实话实说了,姐姐帮你一起想办法,好吗?”
一说到关键点上,顾洁又只知道哭不说话了。
周冰冰急了,把顾洁的手一甩,厉声说:“顾洁,你怎么就知道哭呢?你要不说就算了,张燕还在外面等着呢,你,走吧!”
说完,起身就要往外走。
看周冰冰真动了气,顾洁终于顶不住了,她拉住周冰冰的衣袖,结结巴巴地说:“这事……你可以去问……王……徐主任……她……”
“哪个徐主任?”周冰冰明知故问。
“就是,就是,管我们的徐主任。”
好哇,你个不要脸的办公室主任徐大恒,在机关大楼里看你点头哈腰像是个窝囊废,没想到,你对付起宾馆的小丫头来,倒是狠得下心,下得去手啊?
周冰冰沉着脸假装生气,严肃地说:“你干的好事,你让我去问徐主任干什么?难道你以前跟她汇报过了?”
“不是的,就是她……干的。”顾洁又哭了。
顾洁虽然回答得语无伦次,但周冰冰的心里却是明明白白的。
“好了,顾洁,你把经过简单写一下,我去找张燕谈。”周冰冰吩咐顾洁,她要继续各个击破。
顾洁羞羞答答地问:“这个事情怎么写啊?”
这一问,还真把周冰冰问难住了,她略一沉吟,说:“具体的过程细节就不写了,只大概写一下时间地点和人物。”
“那,我写了,姐姐,你还辞退我不?”顾洁可怜兮兮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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