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视线的时候,贤妃大抵是觉察到了有人看她,微微抬头冲着阮心唯飞快地眨了一下眼。
阮心唯蓦地愣了一下,再仔细看时,发现贤妃还是那副温吞水的样子,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阮心唯坐了一阵,太后便放她回去了。她原本想顺道去逛逛御花园,可是拎着厚重的大袖子也觉得不便利,便先坐软轿回去了,等进门的时候,发现叶弛不知何时已经等着了。
叶弛倒也不怕太后在此时就为难她,不过见她表情明朗,也觉一阵松缓。
阮心唯自然而然地把手塞到叶弛伸出来的手掌间,一边同他说话一边往里走着,想起来方才那个扰了自己半天的问题,于是道:“贤妃娘娘……似乎有些不一样?”
叶弛不置可否,只是先让人去传膳了。
“先用膳,一会我再告诉你个秘密。”
阮心唯现在只觉得层层叠叠的宫装裹在身上不舒服得很,对他的秘密也没心动,兀自去里面换衣裳了。
宫里只有一些正经场合穿的宫装,其余的便装也没赶制出来,阮心唯便穿上了自己带进来的襦裙,往叶弛身边一坐的时候,叶弛还能闻到她身上四散的香气。
“怕冷又不耐热,就数你娇气。”叶弛抬手触到她额头上还有些湿气,对她这个体质也十分无奈。
阮心唯有时候也苦恼,拿着扇子扑棱棱扇着,鼓着脸道:“就是你们把我养成这样的。”
“你们”里自然包括阮谢两家,叶弛看她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便忍不住掐了把她嫩滑的脸蛋,如玉一般清凉润滑的手感,都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了。
阮心唯偏头躲了躲,见躲不开,也懒得动弹再出一身汗,便气鼓鼓地坐在那里任他施为。
两人用过午膳,叶弛在毓秀宫陪阮心唯午睡了一阵,又去批了一会折子,等到太阳刚落山外面没了热烘烘的感觉,便带着阮心唯去游园了。
皇家的花园修缮得极大,阮心唯虽然时有入宫参宴,不过也没机会一一游览,今次倒是开了眼界,不过走了没一阵就直喊腿酸。
阮心唯就近坐在了一旁的秋千椅上,看着远处湖泊山色,啧声道:“这么大的园子,每天走这一点就很累了,你们大抵都没闲心往别处逛了,实在有些暴殄天物。”
“园子放着不就是摆设么。”叶弛说着,绕到她背后,轻轻推着椅背。
阮心唯觉察到了,便往里坐了坐,笑嘻嘻地使唤起他来:“摇高点!”
叶弛见她喜欢,便道:“回头给你宫里也修一个?”
阮心唯点着头顺便提着意见:“我不要这种椅子,要那种能站在上面的。”
叶弛闻言抬了下眉毛,看不出她还是个疯丫头。
秋千椅毕竟只是供人暂坐歇息的,晃也晃不到哪里去,随着叶弛减小力度,便晃悠悠地停了下来。阮心唯不甚满足地用脚蹬了蹬地,想自己发力,只是叶弛站在后面挡着,她便仰头道:“你不要站在我后面。”
叶弛低头,看到她仰起的桃花面,从她小巧的下巴滑下去,依稀能看到抹胸边沿的雪白风景。他眼神一暗,手肘撑着椅背,蓦然低头吻在她的唇上。
后仰的姿势让阮心唯半点力使不上,就这么被他占了一顿便宜,罢了才有空揪着他捶了好几下。
晚上叶弛送阮心唯回了毓秀宫,又呆了一阵,安顿她早些睡便回了清辉殿。
阮心唯从黄昏就开始兜着的心悄悄地松懈下来,对于侍寝一事终究还有些紧张的。
叶弛也不想如此仓促,所以给她适应的时间,平常除了来她这里用膳,顶多就是午睡一阵,等到晚上依旧会回自己的寝殿。
随着日子推进,阮心唯在潜移默化中也逐渐习惯了叶弛愈渐亲密的接触,便开始耿耿于怀起来。
进入盛夏时节,天气已经热得不像话,中午的大太阳就像刚从煎锅里出来的,滋滋冒烟。外面树上的知了也叫个不停,叶弛嫌搅了阮心唯午睡,便叫人拿着粘杆把树上的知了都清理干净。
阮心唯还有些不习惯他这么劳师动众的,便道:“等下午天气不那么热再说吧,这会儿我也睡不着。”
叶弛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也没再吩咐。
阮心唯将他推了推道:“黏在一起热死了,你睡旁边。”
叶弛却觉得她出过汗浑身清凉,抓着她不舍放手,“居然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