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听到这个消息时,很是失望和不高兴,之前他几次在父皇面前为吴二爷说话,希望由吴二爷来承宣国公的爵位,没想到父皇最后还是选定了长房。
有人欢呼自然也有人不高兴的,长房自此终于落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松了一口气,在二房面前也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要不是还在守孝大房都恨不得大摆筵席告诉一下外头的人,国公的爵位还是他们大房的,也顺便气一气二房。
而二房就没有这么高兴了,特别是吴二夫人,回到屋里直接骂了几声吴二爷没用,吴大爷都戴罪之身了,结果还争不过大房。
之后穿了衣服递牌子想要进宫见吴贵妃。
吴贵妃在听到吴二夫人想见她时,默了一下,对玉簟道:“跟她说,本宫这些日子身体不适不想见外人。”
在这之前吴二夫人也曾进宫想要吴贵妃支持二房,并以二房若是承爵一定会好好忠心和辅佐惠王殿下且吴二夫人的娘家也会无条件辅佐惠王争储为条件。
吴贵妃不想再管这些事,上次为了跟儿子服软,她已经表示不管最后是大房承爵还是二房承爵她都没有意见。
现在既然皇上已经定下大房承爵,吴贵妃除了松了一口气之外,也希望娘家人都乖乖的不要再生事,别到最后连爵位都丢了。吴家虽然暂时处在谷底,但只要有爵位在,以后还是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但若是连爵位都丢了,吴家想要再显赫起来可就难了。
吴二夫人被贵妃拒见很是失望,回到宣国公府后想了两天,在受到大房的冷嘲热讽之后,一怒之下跑到宣国公太夫人跟前,表示要分家。
宣国公太夫人气得直接拿起茶碗砸到吴二夫人头上,将她额角砸出个洞来,宣国公太夫人骂道:“你父亲尸骨还未寒呢,你就想着分家,你这个扫把星,整个家都是被搅腾散的,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给老二娶进了你这个扫把星搅家精。”
吴二夫人对宣国公太夫人偏心长房的事情早有不满,此时也顾不得额头流血,开口道:“树大分枝,原本就是这个理,如今公爹已经去世,总不能五六房人还挤在国公府里。我知道婆婆偏心长房,既然如此,我跟二爷搬出去住,也省得婆婆整天担心我们会抢了长房的爵位,反正在婆婆心里,二爷怕根本不是婆婆生的,哪像大哥大侄儿是婆婆的心头肉。”
宣国公太夫人气得指着她的脑袋说了好几个“你,你”字,最后抚着胸口差点呼吸不上来。
宣国公太夫人怒道:“将老二叫过来,让他好好管一管他的媳妇。”
吴二爷做事到底不像吴二夫人这么绝,对宣国公太夫人还是孝顺的,对兄长也还有些手足之情,到了宣国公太夫人这里将吴二夫人拉走了。
宣国公太夫人却忍不住伤心,老宣国公在的时候,有老宣国公撑着,宣国公府的还算合心,一起辅佐惠王。结果老宣国公才走多久,这宣国公府都快成散沙了。老二也是个窝囊的,由着她媳妇在那里搅天搅地。
宣国公太夫人突感无力,半靠在在美人榻上默默的垂泪。
而宣国公府的爵位才刚刚尘埃落定,皇帝紧接着又下了第二道圣旨——将惠王过继给了皇帝早夭的同胞兄长。
因皇帝追封自己的兄长也是惠王,这亲王的封号也不必改了。
这一道圣旨却激起了千层浪,让朝廷内外一片哗然。
朝中无人不晓,惠王一直眼睛都盯着太子坐下的那个储君之位,惠王在与太子的竞争中虽然一直稍处于下风,但也还是有能力可以一拼的。虽然老宣国公死了之后,惠王的手里的势力渐弱,但也还不到完全认输的地步。
但是皇帝这道圣旨一下,则是完全剥夺了惠王以后继承皇位的可能——惠王过继出去之后,他都不算皇帝这一支了,怎么还可能继承皇位。
吴贵妃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跌入了谷底,瘫坐在榻上,眼睛无神的,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了一般。
虽然吴贵妃最近渐渐的摸到了皇帝的一点脉,但是真的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吴贵妃还是觉得刺骨的冷。
皇上,皇上,真的是从一开始就没给过她和惠王机会,他看着好像是没有完全放弃惠王,其实都只是在安抚惠王安抚宣国公府而已。
她唯一还能骄傲的,就是她替皇上生下了惠王这个儿子,但是现在,连这个儿子都变成不是皇上的了,那她和皇上之间还剩下什么。
玉簟既着急又担忧的看着吴贵妃喊了一声:“娘娘……”
吴贵妃却对他摆了摆手,然后身子有些摇晃和踉跄的进了内殿。
而在惠王府里,宣旨的太监才刚刚走,惠王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一直跪在地上还不肯起来。
跪在后面的惠王妃的心寒冷到了心底,她嫁给惠王,那是冲着以后的皇后的位置来的,如今皇上这圣旨一下,她这辈子就只能做个亲王妃,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比她更不甘心的是惠王,在地上跪了很久很久之后才从地上站起来,接着眼睛赤红,目光愤怒,狠狠的将手里的圣旨扔到地上,又将前面摆着的桌子香案推倒在地。
惠王心里在问,父皇,您就是这样对待儿臣的。
当年父皇说给机会他和太子公平竞争,然后他就听父皇的话与太子公平的竞争,结果却落得如今这个被过继的下场——父皇在他和太子之间,根本从来就没有公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