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学冉顿了一下,说:“应该可以。”看一眼许笙和文晓华:“回头我们找找。”
简瑶说:“谢谢。”
然后她忽然又问:“你们呢,也觉得那些照片没用了?”她问的是另外两人。许笙低下头,然后点了点头。文晓华的脸有点红了,答:“是、是的。”
简瑶走回屋内,经过方青身旁时,他正靠在门框上深思。
“有什么发现?”简瑶问。
方青笑了一下,说:“没有任何发现。”然后压低声音说:“按照他们三个所说,只有他们五人有钥匙。我在门窗上,没有发现任何胶带痕迹、划痕、机关……等等,也就是说,除非我看瞎了眼,否则没有第六个人强行闯入或者营造密室进入下下毒的可能。”
简瑶眨了眨眼,低声感叹:“干得漂亮。”
方青瞧她一眼:“你们两口子怎么都一个语气?”
简瑶:“……有么?”
抬头望去,薄靳言正从一堆杂物下,拿出一个小摆件。彩色的、瓷的,是个憨态可掬的小和尚。简瑶以前在某品牌店见过,标价还不低,要二百多。只不过大概因为之前胡乱扔着,摆件表面又脏,还有不少划痕。
薄靳言将摆件放下,轻声对她说:“这里是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简瑶想了想,答:“嗯。”
薄靳言又说:“真是有意思,我们的嫌疑人范围,似乎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明显了。”
简瑶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然后说:“我记得古城案最早的时候,你就说过:观察到一些细小的事件,以隐秘的方式联系在一起。现在也是一样。’被死亡和时间掩盖的真相,正对我们露出嘲讽的微笑。’”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薄靳言看着她认真严肃的模样,“噢”了一声。
“你不断学习我,并且变得越来越像我。”他低声说。
低沉的嗓音,令简瑶的心忽然怦怦地跳。转过脸去,抗拒他不经意的撩拨。
三人的不在场证明,也很快调查清楚。
水是文晓华昨天从旁边便利店买来的,便利店的其它水检验都无异样,水也是文晓华自己挑的。
他们三人昨天都在工作室准备,都有进进出出。所以谁都有下毒可能。
另外,实验室剩下的几瓶水,都检验过了——全部被人注射了氰化物。
工作室位置在园区里相对较偏僻,门口没有摄像头。
从现场撤离时,简瑶看到蒋学冉三人也上了警车。此时天色已经全黑,他们三人的脸色在路灯下呈现一种同样的阴沉、黯淡。他们没有交谈,也没有看彼此,像是都怀着心事。
而薄靳言站在工作室门口,看着门口一个小花圃里,土都被翻了起来,荒芜一片。隐约还有几朵不知枯萎多久的菊花,依稀可见曾经秀美的轮廓。他从地上拾起一朵,看了几眼,沉静不语。
——
“安岩没有找到雨濛的监控画面!”傅子遇有些挫败,又有些不甘地在薄靳言对面坐下。
彼时已是夜里十点多,薄靳言抬头看着他:“你先回去吧,我会替你盯着。”
“我想就在这里呆着。”傅子遇答。
薄靳言倒是笑了,说:“如果你早点加入警队,现在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这里。”
傅子遇也笑了:“喂,你够了!不带这么趁火打劫的。”
两人都静了一会儿,薄靳言说:“回去休息吧。她如果不想见你,你苦等也没有用。她若想见你,就一定会出现。”
傅子遇斜瞥着他:“你倒越来越像个经验老道的情场高手了。”
薄靳言答:“我做什么事,不是高手?”
傅子遇笑着,到底还是起身打算回去了,薄靳言却又叮嘱道:“别再自己去找她,别再没日没夜去她出现过的地方闲逛。照顾好自己。”
傅子遇笑了笑说:“我尽量。”
他走后没多久,简瑶进来了,问:“子遇走了?”
“嗯。”
简瑶坐下,轻叹一声,说:“那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薄靳言却不答反问:“她两次恰好在子遇面前出现,两次却都没有被任何摄像头拍到。你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吗?”
简瑶愣住了。
薄靳言静静地说:“意味着’她’是反侦查的高手。”
简瑶静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说那条短信,会不会是她发给我的?可她为什么不发给子遇,要发给我?”
“薄太太。”薄靳言淡淡地说,“我们家最近查案,也不靠猜。”
简瑶瞪他一眼。
“方青已经把他们三人分别羁留了。”她说,“并且把现场不可能有第六个人闯入的侦查结果,隐约透露给他们了。现在要怎么做?”
薄靳言站起来,答:“再晾他们一会儿。”
简瑶笑了:“方青也是这个意思。你们俩倒挺有默契。”
“要不我能选他?”
“你去哪儿啊?”简瑶问。
薄靳言拿起外套:“我下去走走。”
简瑶看着他的侧脸,薄靳言要一个人去散步的时候,还真不多。
“我也去。”她追了上去。
犯罪心理特案组虽然隶属于公安部,但平时是和市局刑警队一起办公的,这样也方便他们扎根一线、与案件密切联系。
市局楼下,有个操场。今夜雾气很重,天空蒙蒙一片。灯光穿透昏暗,照得塑胶跑道上静谧柔和。薄靳言在前面慢慢地走,简瑶在他身后跟着。她想他大概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