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尔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伊恩又接着说:“但是从好的方面想,也许我们因此反而不会灭亡。”
“我无所谓。”诺尔说,“你呢?”
伊恩摇头。
诺尔没有确认他摇头的意思究竟是和自己一样无所谓,还是正相反。
无所谓,他想。因为所有的交谈都只是不愿浪费这独处的时间。他想更多地了解伊恩,想从冰封的表层
看透他滚烫的内心。
“史卡德中校已经死了,基地的秩序会相对混乱一些。如果其他军官接替他控制基地,就有可能发生一
些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伊恩说,“你留在外面看着车,我很快就出来,不要引起s_ao动。”
“我不觉得你需要的是一个看车的司机,告诉我你想进去干什么?”
伊恩看着面前漆黑的道路,不用担心会有别的车迎面而来,整条公路都可以随意行驶,但他还是很难改
变长久以来靠右的习惯。
“柯顿的症状和原初病毒感染很相似,但这么短的时间就开始呕吐和发热,真正的原初病毒潜伏期要长
得多。我以为柯顿在审讯时受的只是外伤。”伊恩的眉头皱起来,显出痛苦和愤怒,“他们在他身上埋
了种子。”
“种子?”
“有一种消除鼠患的毒药,不会立刻杀死老鼠,而是让老鼠带着病毒回到自己的巢x,ue,把病毒传染给其
他同类,这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你们并不是老鼠。”
“在史卡德看来,我们和需要消灭的老鼠没有分别。在一只老鼠身上播种,种子就会在其他老鼠身上扩
散生长。即使我们没有成功逃脱,他也会故意制造机会让我们逃走,我低估了他的用心。”伊恩一直凝
视前方的公路,“不管我有没有说实话,最终我们都会集体死于病毒感染。”
采取这种粗暴的办法没有任何坏处,既可以处置擅离职守的逃兵,又有极大可能抓住用以研究疫苗的特
别幸存者。退一步说,如果诺尔也不幸死于病毒感染,只不过证明他和其他幸存者相比并没有什么特别
之处。
“他们会有这种病毒的治疗药物吗?”诺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