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擦伊恩嘴边的血迹,伊恩静静地看着他。
诺尔说:“我宁愿戴着手铐的人是我。”
他觉得伊恩正在死亡,虽然没有像林斯和沃克一样开始腐化,但也不可避免地、一步步地步入死亡之地
。
“我该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你?”
伊恩说:“会有的,我还没有绝望呢。”
“对不起。”诺尔忽然说。
“因为你不会被病毒感染吗?如果你能产生抗体制造疫苗,我们应该感谢你,但如果不能,那也不必道
歉,因为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
“诺尔,站到我面前来。”
诺尔站起来,擦了擦眼角,那里是干燥的,但他觉得视线很模糊。
“弯腰,离我近一点。”伊恩继续说。
诺尔就照他说的办,走到他面前,弯下腰。
“再低一点。”
然后,伊恩抬起头,在他的额头留下了一个吻。
诺尔无法解释这个吻,因为它有很多意义。它像一个约定,像一次感谢,像一种深厚的感情,也像安慰
、像y-in天里第一道阳光、像救援者伸出的手,甚至像告别。
轻轻一碰,伊恩离开了他。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知过去与未来,如同一个孤立无援的孩子。
不要说这是爱,那太渺小了。
诺尔望着他,心中有一种难言的酸楚,干燥的眼角终于s-hi润起来。
如果没有这场灾难,他可能不会遇到伊恩。可是他来了,又不得不面对这种绝望的生死离别。无论哪一
种选择,人们总要面对自己必经的考验。
“看来今天是个好天气。”伊恩转头望着窗外,一些细小的尘埃在光亮中轻盈地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