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给黑曜石。
「……」
这样的心情,到底有没有传进那双深遂美丽的瞳孔里──对于女人而言,毫无根据的猜想恐怕是永远也解不开的谜题吧。
总是能有条不紊地处理每件事的清晰思路,打从这次的黑曜石诞生以来,就开始不断地出现偏差。现在已经扭曲到,实在无法凡事都对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所以……无论多么想了解她、想接近她,也只能悄悄在心里做不切实际的寄许。
然后,再一次怀抱胶着的关係转身离去。
「为什么,白翡翠会在这时候过来?」
正欲离开六角状房间之时,身后的女子如是问道。
因为想见妳──将梦幻过头的答覆以符逻辑的理由稍加修饰,再添上一点点刻意忽略的情感,就成了──
「妳让我心烦。」
彆扭的回答。
「……对不起。」
「劝妳还是早点下定决心。」
「我……」
那句未经思考便立刻窜出喉咙的话还没说完,白翡翠高瘦的身影就消失在六角状入口。
她望着彷彿还残留形影的门口,抚向藏有一丝疑惑的胸膛。
没来得及讲完的那句话,是「我拒绝」呢,还是「我知道」?
这么重要的答案竟然直到脱口而出的瞬间才下定夺,实在感到很对不起关心自己的白翡翠。
偏偏,又没办法在开口前拿定意。
真卑鄙。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白翡翠才先一步走掉吧。
「克莉丝汀娜……」
她将未经许可逸出双唇的名字小心翼翼地收进心底,眼皮微垂,六角状空间登时没入一片漆黑。
空灵的流水声将听觉导入美妙幻听中,很快的眼前也出现了美丽的幻觉。
剎那之美眩目飞散,幻觉与幻听迅速膨胀到数百、数千──最终来到九亿七千五百五十四万零七百三十六组的庞大数目。
「我……是……」
光泽渐失的双唇虚弱地开启,犹如失魂的自语反覆喃喃着破碎的字句。
「黑……」
光彩夺目的幻影夺走了她的视觉与听觉,受此影响连嗅觉与触觉也被带往幻影的世界。
「曜……」
眼里所见是洪流的散光、双耳所闻是错乱的水声。
「石……」
乱糟糟的人工香味混淆了她的嗅觉、指尖传来的是喜怒哀乐交加的触感。
「我是……」
为了不被如此庞大的幻影迷惑住,她拼命地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是……黑曜石。」
一旦在幻影激流中确立自己的身分──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不断、不断地提醒自己罢了。
提醒自己,非属幻影的世界。
提醒自己,要从回忆中归来。
提醒自己……
这次,不要再忘记妳。
§
洁白无暇的五角磁砖上,布满了如星辰闪烁的金色纹理。它们从纯白而一尘不染的宽敞走道,冰冷又热情地攀上两侧墙壁,带着同样的纹路,继续朝不很遥远的折角处作弯,最后在低矮的天花板上结成一块又一块白底金线的神秘图腾。
两个单数步伐加上一个双数步伐,便见金线图腾充满暗示却又令人摸不着头绪的图画。
一个单数步伐加上两个双数步伐,迎接步行者的就变成了暗红色垂晃着的肠管状玩意。
不过,无论是冰冷白砖抑或微暖肉饰,似乎都不对这里唯一的步行者产生丝毫影响。
毕竟……
「朕好歹是俄罗斯人嘛!」
将过剩的自信灌注在动作上、挺起那史诗级的双峰,她倾心接纳股间传来的激昂,便转开门把。
门的另一端,会是何等美妙的景象呢──她一脸愉快地打开白色门扉,迎面而来的是一记吸了些许汗水、柔软中带有一点硬度的枕头。
「亲爱的小伊──噗呜!」
坐卧在病床上的褐髮女子对迸出可爱悲鸣的银髮女子送上冷淡的目光。
「……」
那眼神蕴含着扎实的愤怒与不成比例的激情。强行压抑住即将爆发的情感,就成了彆扭的冷淡。
但这丝毫不影响年纪一大把还像少女般留着一头触腰长髮的对象。
只见身着白金色马甲的银髮女子不畏惧地走过来,每道步伐都在胸前掀起沉重又性感的晃荡。
比起嘲讽世上所有女性的无耻jù_rǔ,更令人不爽的是……那张脸即使遭到明显的拒绝,依旧对自己露出带有色气的笑容。
「哼……!」
褐髮女子抓起床单正欲掷出,却在那一瞬间迟疑了。
那一瞬间就是──随着床单离身而传来清凉感的胸口,以及对方见到自己luǒ_tǐ时加深的笑意。
才不是什么假惺惺的少女情怀。
只是单纯地……单纯地不想让对方看见这副身体而已。
即使脑袋早已批准将掷出动作转变成遮掩动作的命令,跟不上脑袋的肢体仍显得慢吞吞地,因此造就了引诱对方展开突袭的漏洞。
「小──伊──莉──!」
无视于jù_rǔ阻力的银髮女子朝床上的猎物一跃而上……紧接着将褐髮女子扑倒在病床上。
「小伊莉小伊莉小伊莉!妳终于回到朕身边了呢!啊嗯!胸部怎么好像缩水了呢?待在那种小小岛国果然连摄取营养都有问题吧?乾脆叛逃回来朕的后宫吧?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