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4)
一夜过后，该忘的就别记着。
慕桂枝进行收盘装饰，随后端着餐盘和刀叉，把香气四溢的青蛙腿放到凤梨酥面前，跟她解释：「为了你，我把餐厅的绝活都用上了，心存感激地吃吧！这道菜一般作为前菜使用，不过既然你吃饱了，那当作『饭后小点』也无妨。」，凤梨酥一看到那条青蛙腿一点都没有青蛙的感觉，吞了吞口水，双手拿着刀叉，很想快点吃掉它。
「在你吃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凤梨酥『小姐』。」慕桂枝特别强调凤梨酥的称谓，其实别有用意，他坐在她的对面，放好盘子和刀叉，双手覆在一起，眼神锐利地扫向对面的人儿，继续说道：「做人不可以白吃白喝，对吧？」
「嗯……」凤梨酥握紧刀叉，低头望着盘中物，不敢和慕桂枝对视，她光听到对方用「小姐」称呼她，便觉得事情不太妙，比起吃饭这档事，她更像桌上被料理的肉类，主厨大人举起那把神厨用的菜刀，準备拿她练刀工，把她架到烤肉架上，扒开她的皮弄成烤乳猪。
凤梨酥打了一个冷颤，继续听慕桂枝宣判死刑，他严肃地说道：「餐厅昨天有一位服务生离职（炒了），我也没时间寻找新的服务生，想说既然你是法文系的学生，非常适合来我的餐厅工作，我听说每个大三生都要去实习之类的，不知道贵校有没有？」
「是没有，不过我有修就业相关的法文课程，打算学分差不多后，下学期或大四时候出国。」凤梨酥老实跟慕桂枝说明她未来的规划，看到他露出猎人捕获目标的神情，不料他如此说道：「来我餐厅工作吧！对你以后有帮助之外，该偿还的人情还是得还清吧？」
「是这样没错……」凤梨酥宛如坐针毡，把餐具放下，峨眉深锁，似乎在思考这件事情，慕桂枝得意地笑了，好听的中低音说：「那就这幺决定了，明天你的课到什幺时候？我得跟餐厅的大家好好介绍一下你。」
工作的事情就此定谳。
「我明天上课到下午四点，那薪水和福利呢？」这两件事情是凤梨酥最在意的部分，她要是有工作，不小心吃太多，也不用回老家跟父母伸手要钱，多出来的部分还能当作未来出国的旅费，简直一举两得，吃亏的只有自己微不足道的自尊心。
慕桂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切了一块鸡腿肉，仔细观察外观的色泽和表皮烧焦的程度，再放入嘴中细细品尝差点给凤梨酥毁了的鸡肉，吃起来意外柔软，他不经意地哼了一声，才抬头回答凤梨酥说：「时薪一百三十元，福利是你带朋友去餐厅用餐可折八五折，再来有员工旅游，但工读生不能参加，对了，有附员工餐，上班时间则按照你的课表排定，这样没有异议吧？」
「嗯！当然，我要开动了。」凤梨酥开心地吃下青蛙腿，奶油混荷兰芹和大蒜的味道，柠檬伏特加微量的酒盖过青蛙腿本身的腥味，虽然她从来没吃过青蛙肉，不过肉质介于鱼肉和鸡肉之间，鲜甜的滋味令她想再多吃些，她抢了慕桂枝放在另一个盘子上的烤吐司，把酱汁用吐司吸乾净并吃掉，谁叫慕桂枝只煮一条腿，她举起空盘，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请问还有青蛙腿吗？」
慕桂枝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角，优雅地说：「没有，你吃的是最后一只了。」，看见对方的脸上带了些便当，伸手抹去上头的酱汁，他舔了舔指头，夸讚自己说：「不愧是我煮的料理，真好吃！」
凤梨酥面对慕桂枝毫无预警的动作，全身瞬间石化，因为对那个花花公子来说，这些撩妹的动作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正可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要吃饭，得用劳力来行动，不，慕桂枝的劳力或许和大家定义的不大一样。
距离明天堕入地狱时间所剩不少……
「对了，主厨大人，员工餐有那些食物呢？可以带回家吗？」每天烦恼三餐要吃什幺的凤梨酥忽然想到这个问题，她记得电器行的老闆跟她说，电锅修好要等几天，因为她使用过度让电锅寿命折损了几年。
「我煮什幺，你们吃什幺，不能带回家。」慕桂枝站起来收拾所有碗盘，递给她，「给你上班前第一个任务，帮我洗碗盘，记得用洗碗精和热水沖洗，一点污垢都不能有，再放到洗碗机消毒跟清洗第二次，懂吗？」
「遵命，老闆！」凤梨酥敬礼说。
慕桂枝站在凤梨酥的身旁监视她洗碗，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有女生那幺不细心的，油垢如此明显，她直接略过不清洗，水龙头的水当免钱一直开着，挤了一堆洗碗精，却没洗得比较乾净，在她混乱的清洗之下，乾净的洗碗槽满是泡泡渣，她转开热水，不小心转过头，冒出大量白烟，慌张说：「好烫！好烫啊！」
这下换慕桂枝开始担心明日让凤梨酥上班的情况，搞不好打破盘子的次数远比她赔的钱还要多。或许，会落入深渊的是自己呢！慕桂枝心想，沉重地望着凤梨酥说：「你以后不准来我家了。」
「为什幺？」凤梨酥好不容易和碗筷奋斗完毕，目送它们去洗碗机清洗，她得意地拿抹布擦拭洗碗槽，殊不知那条不是抹布，是慕桂枝的手帕。
「够了，别再乱弄，我更正一下你的工作条约，明天打成一份给你签名，试用一个月，要是这期间你的表现不够，我刚好找到另一个更好的服务生，你就不用来工作了。」他可没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