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欢的眼泪就这么一滴一滴的落进了姜衣璃的颈项里,好像是要把今生积蓄的泪水全部流尽。
“对不起,是我去的太迟,是我没能保护好你。”沈墨欢偏过头,轻轻地吻住姜衣璃的耳垂,滚烫的话含着浓浓的歉意。“这些时日没有你的消息,我生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当日林悦然带着我逃出来,然后我们为了躲避追兵,不小心掉进了山崖下面,落进了水里。待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随着河水推到了哪里,林悦然也跟我冲散了。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崖壁陡峭,我根本没有办法自己爬上来。”姜衣璃回忆起那日的情境,至今仍觉得心悸而离奇。“我那时绝望得要命,我想或许我这一辈子都要困在那个地方,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几天后,那里居然来了一个人,那人简单地询问了我几句后,竟问我认不认识你。我瞧着那人的模样不像是坏人,就也如实地点头称是,那人就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我上了山顶,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才能回到非欢小筑,还给了我不少盘缠。”
沈墨欢越听越觉得蹊跷,她蹙着眉想了想,最后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眼睛微眯,神色一黯,说道:“那人可是一身男子装扮,面容却出奇的精致,没有一丝男子的粗犷之气?”
“你怎么知道?莫非他是你派去的人?”姜衣璃一脸的诧异,不可思议的看着沈墨欢。“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他有说过他姓南宫。我那时就在想他的姓氏真如他的人一般,少见而稀奇。”
南宫流烟。果然是你。
你早就知道衣璃的下落,却瞒了我那么多天,叫我好生痛苦。
沈墨欢想着,咬牙恨恨地道:“幸好她不是我的人,不然我非千刀万剐了她不可。”
“可他若不是你的人,他怎会去到那座无人开辟的山里去?”
“她的恋人死后就被她放在那座山的冰窖内保存,想必你是被冲到了那座山谷下。她这次回去看望她的恋人,正好路过遇见你,得知你就是我苦苦寻找的人,所以就送你上了山崖,告诉你如何回到非欢小筑。”
姜衣璃越听越糊涂,只是继续问道:“恋人?她的恋人死后为何要放在冰窖内?那他又是什么人?”
“她就是前任状元南宫流烟。而她的恋人,就是洛城的第一美人,牧千羽。牧千羽死后,南宫流烟心有不舍,不忍心将她葬进土里,因此将她放入冰窖,希冀着有一天能找到亦澜国的名医拾暮,起死回生。”
“那她又为何会知道我们的事,认识你?”
“嘘。”沈墨欢伸了食指按住姜衣璃的嘴唇,重新拥住姜衣璃,低头凑近了她的脸庞,道:“这些都不重要了,不是么?”
姜衣璃闻言,诧异地抬头去望沈墨欢,望见的是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庞。曾经日思夜想多日的模样就在眼前,对着自己缱绻而笑,一双明亮的眸子里全全映得都是自己的样子,想必这世上,再也没有一张脸庞,有她这般美好的模样。
那就是自己爱的人,她近在眼前,近到自己稍稍一抬头就能触到她的鼻尖,近到她身上的香气都叫自己醉倒,近到她的唇就隔在自己的唇边,呼吸交融,就等着彼此碰触厮磨。
“是,都不重要了。你在这里,就什么都不再重要了。”姜衣璃说着,颤抖着伸出手,抚摸上沈墨欢的脸庞。那是她的墨儿,只有真实的触碰,才能带给她的颤栗和心动。“吻我。”
这的确不像是一向害羞矜持又爱一本正经的姜衣璃会说的话,沈墨欢眨了眨眼,确认姜衣璃脸上认真而专注的神情后,才莞尔一笑,低下头吻住了她。
双唇相触的瞬间,犹如电光火石繁星陨落,所有的美好接踵而至。
沈墨欢的双手下滑揽住了姜衣璃的腰,姜衣璃的双手只能抵在沈墨欢的胸前,无助的搁在她的肩头。这一吻是剧烈而恒久的,犹如盘古开荒,星河衫移,谁也没有先放开谁的唇,谁也舍不得先停止这一世的温柔触碰。
直到彼此喘息不得,那漫长的一吻才告以暂停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