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北涵宝贝舒舒,舒舒少了一根毫毛,保镖都得死。十几年里,舒舒出差池,能活下来只有符远和他了。
阿柳不敢去想上次被折磨的经历,长鞭打透肉抽到骨头,如果不是段兮,他早没命了。
阿柳摇摇头,“我劝不了,你们都走吧,跟舒爷说,我昨晚就回来了。”
保镖们感恩地散去。阿柳跟着舒舒去了海边,舒舒脱掉衣服,一头扎进海里,风割得脸发疼,阿柳看着舒舒浮出来换气,接着下水,如此反复。
时间的手脚仿佛被寒风冻僵了,只得缓慢前行。
舒舒换气的频率越来越快,阿柳下水拉他起来。舒舒挣开他,说:“我再找一会儿,这次上来我们就回家。”
舒舒的脸发白,嘴唇发紫。阿柳松开手,他飞快地下水。
一分钟、两分钟……阿柳下水,舒舒还在寻觅,他屏不住呼吸,水灌进他的鼻子,阿柳连忙捞住他。
在海边,舒舒瑟瑟发抖,阿柳用毛毯包住他,舒舒抖索着嘴唇,说:“阿柳,我们明天再来。”
舒舒回家喝了很多姜汤,晚上捂着厚厚的被子。第二天,他早早地叫上阿柳,继续在海水里找到筋疲力尽,然后回家驱寒保暖。
舒舒还是发烧了。阿柳摸他的额头,滚烫,舒舒咧嘴,笑得天真无邪,“嘘,不要跟爸爸说,好吗?”
阿柳摇头。
舒舒掐住他脖子的手依然具有力量,他呲牙:“你跟他说,我要的就不止是你的命。”
阿柳去看舒舒,舒舒冷得可怖。
临出门,阿柳叫来一个保镖。
符远吃着馒头,远远看见舒家的保镖过来。
“远哥远哥,”小保镖喊他,符远笑笑,说:“你找错了。”
小保镖愣了下,说:“阿柳说,不管你说什么,只让我告诉你,小少爷这几天都在海边找你的那块手表,找了大半个月了,今天小少爷都发烧了,还非要去,阿柳拦都拦不住。”
小保镖说完就走,符远垂下眸子,继续吃着无味的馒头。
明明知道舒舒有天会死心,符远苦笑,可是自己的心也还没死。
符远赶到海边,看到海里都是人,阿柳站在水里,死死盯着一个地方,符远顺势去看,一分钟后,一个小脑袋探出来,呼吸两口气,又扎进水里。
海里的人们不停地换气下水,找着永远找不到的东西。
舒舒再次扎下水,咸苦的海水灌进他的嘴里,脑海却一片清明。
就算挖掉这片海,也要找到那块表!
舒舒再次探出水换气,被人拦腰抱住。他转头一看,一堵墙似的拦了他的视线,也填满了他的视野。
“大块头!”舒舒喊,小脸冻得苍白,不可置信地看着符远。
“大块头,大块头!”舒舒不停地喊。
符远没有回他,他不住地叫他,符远将他拉到海边,舒舒搂住他的脖子,他的声音带着喜悦,笑容灿烂,“大块头!”他又喊了两声,突然哭出来,“我找不到你的表。”
他沮丧。他知道,他没办法挖掉这片海,就像他也许留不住眼前的人。
符远摇摇头,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表,舒舒惊讶地看他,看着这块表戴在了他瘦小的手腕上。
“大块头?”舒舒抬头,符远微微笑了下,舒舒的眼里像铺了星光,他抹了抹眼泪,咧着嘴笑,不可抑制地笑出声来。
符远看着他,也跟着笑出来。
这一刻的舒舒,单纯得像是三年前看到的样子,仿佛一朵灿烂的花。
舒舒全身湿透了,他红着脸颊,张开双臂,说:“大块头,抱我回家。”
符远抱起他,舒舒蜷在他的怀里,“还是你抱我最舒服了。”
真的累了,只是短短的几分钟,他已然沉沉睡去。
“你这段时间的心情很好。”眼镜兄看着同桌满脸笑容,扶了扶眼镜说。
“当然。”舒舒说。
“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哼曲儿,打扰我学习了。”眼镜兄小心翼翼地说。
舒舒欣然接受,“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