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楚宁一个人惊愕莫凡的变化，那些正道中人也都纷纷变了脸色。
之前袭击的几人全都变成了七零八落的尸块，巨大的擂台上凌乱地散着，洒了一地的血，斑斑驳驳，触目惊心。
莫凡的十尖利的指甲还在滴血。
一滴滴粘稠的血溅在地上，随着莫凡一步步的走动，留下一个个近乎圆形的斑点。
几步的距离，莫凡很快便来到了楚宁面前。
“阿宁……”嘴里深情地呼唤着，莫凡伸出了手。
带血的利爪在阳光下反出诡异的红光，莫凡被这红光刺痛了眼睛，中狂暴的杀意这才渐渐地平息下去。
慌乱地收回手，背到身后，在衣服上狠狠地擦了擦，黑色的衣服上留下一块块深色的污迹。
这一刻，莫凡不敢看楚宁的脸色。
前世的记忆再一次出现脑海里，楚宁眼中的厌恶和恨意刺激得莫凡脑子一阵阵抽疼。
他不敢抬起头，生怕记忆中的那张带着明显恨意和杀意的脸真真实实地出现在眼前。
莫凡低垂着头，双眼紧紧地盯着脚下的地面。
一双白色的靴子突兀地出现在视野里，紧接着，莫凡看见了一只手朝自己伸了过来。
那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五指修长笔直，形状美好，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被阳光晒得透着一层粉色。
莫凡动也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只手，一时间，心中狂暴的杀意在这个瞬间彻底地平息下去，他忽然紧张起来。
楚宁，想干什么？
莫凡这样想着，期待又彷徨，他自然认出了这是楚宁的手，便忍不住好奇楚宁会做什么。
心里说不出的后悔，这一世，他恢复了所有的记忆，被遗忘和压抑了十数年的狂暴和嗜血也再度被唤醒，之前他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本，就是不愿让楚宁发现他的真面目。
谁知道，辛辛苦苦掩藏了这么久的本，竟然会在楚离以及这群不识好歹的江湖正道的刺激下彻底地爆发出来。
就连血里一直沉睡的凶，似乎也完全地苏醒了。
莫凡极力压抑着自己，浑身的血却仿佛在叫嚣着想要更多的鲜血。
莫凡动了动藏在身后的双手，尖利的指甲刺激着掌心的软，刺痛的感觉却让他更加兴奋。
兴奋的同时，却又有些害怕。
他不想楚宁再次对自己露出厌恶的眼神，也不想放手让他离开自己。
这个瞬间，莫凡甚至想，就算楚宁也会像前世一样厌恶自己怨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也要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身边。
直到，自己厌恶的那一刻。
这原本，就是他一开始的打算。只是在路上，随着和楚宁越来越多的接触，他却不忍心对楚宁用强了，这才一直压抑着本。
这一刻，莫凡想，若是楚宁厌恶自己，不愿再和自己在一起，那么他一定什么也不顾直接用暴力手段抓了他离开。
心里正这样想着，那只白皙如玉的手却拉住了他的手臂。
被拉住的瞬间，感受着手掌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莫凡浑身莫地僵住。
正疑惑楚宁要做什么，却感觉到那只拉住自己手臂的手掌渐渐地收紧，接着，莫凡感到手臂上传来一股拉力。
力量并不弱，可若是他不愿意，这样的力量本不可能拉动他分毫。
莫凡却由着楚宁拉过了自己的手臂，将他背在身后的手掌拉到了身前。
莫凡的神经瞬间绷紧了，看着楚宁的手握住他自己的。
两个人的手几乎是天差地别，一个白皙滑腻，保养得极好，一个是淡淡的小麦色，尖利的指甲在阳光下还反着幽光。
虽然之前狠狠地擦了擦，可指甲缝里还是带着暗色的血迹。
心里一紧张，莫凡下意识地就要收回手，却被楚宁紧紧拉住。
“不管你是什么，我们都是朋友。”
二人手掌交握，莫凡能听出楚宁话语中的紧张和认真，显然，说出这番话，楚宁应该是犹豫了很久，不过，他似乎并不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