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已经是十年之前了罢,我如今已经二十六岁,时光过得如此之快,哪有一个人能够不变呢?”漠十三还未来得及开口,殷雨啸却径自又问道:“十三,你如今多大了?”
“属下……属下和殿主是同年。”
“哦,那也真不小了。那麽多年在我身边,甚至到如今都没有成家,我也……太疏忽了。殿内有那麽多漂亮丫鬟,你喜欢哪一个,我许给你。”
漠十三闻言连连摇头,表情甚至有一丝急切:“殿主,我不要,不要的。”
“为什麽不要?是没有看得上眼的,还是早都心有所属?”见漠十三身子一僵,殷雨啸手上一收力,漠十三一个不稳便趔趄坐倒在他腿上,他霎时像犯了大错一般就要起身去跪,却被殷雨啸一把制住,惶然回首便看见殷雨啸夜色中魅惑的容颜,淡色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喜欢我?”
既然喜欢,为什麽不说?默默在身边等,即便十年,二十年,又等得到吗?倘若说明明已深入骨髓,却不要任何回报,殷雨啸根本不信,这样温吞的拖沓,就是根本爱得不够深,就是单纯的浪费时间。
“殿主……我……”漠十三的身子在抖,表情又惊又愧,简直快要哭出来,只有这一点让殷雨啸觉得很可爱,便邪恶一笑:“我今日缺人暖床,你要不要来?”
看著眼前这个感情青涩的男人,他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他抱著他,诱惑著,前方就是陷阱,你要不要跳?
漠十三诚惶诚恐,却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唐黎抱著他进了卧房,他知道他又将一个人的生活彻底颠覆了。十年来,漠十三将他奉若神明,他知道今夕一场华丽的亵渎将让这个男人从此万劫不复,人就是这样,在没有得到时只是渴望,只要下了狠心还可回头,而得到了之後,便是取其生命也难以使之尝试去放手。
他需要征服这麽一个人,以得到他绝对的依赖与服从。
之後的日子,漠十三就真算得上“日夜c,ao劳”了,殷雨啸毕竟禁欲已久,很是一发不可收拾,常弄得人家步履虚浮。然而漠十三却很开心,或者说,简直像是日日生活在梦中一般幸福,以往只敢偷偷看著偷偷肖想的人,如今常常伴在左右,在他处理事务之时还会是不是逗弄他一下,虽然有时有些令人害羞,但也甜在心头。
本以为殷雨啸终其一生都不会多看他一眼,而今日日过得漠十三都觉得奢侈异常。同样殷雨啸也觉得舒心不少,除了每天睡觉有人抱,日常也更为省心,漠十三为了感激他的垂青,简直是上刀山下火海的决心都有了,什麽事情他只要说得出,漠十三就能做得到,比玩偶还好使,从不起疑,从不多问。
舞台经过长久的布置,终於应该拉开帷幕了,初秋,殷雨啸与漠十三兵分两路带著声势浩大的南方武林势力,北上讨伐苍寒堡与其羽翼,一路乘风,沿途苍寒堡设立的工事与其同盟统统不堪一击,只有在望月郡之时被镇守之司徒将军阻滞,不过很快也斡旋过来。
势如破竹的浩荡之中,殷雨啸也顺便在栈道中活埋了苍无心,令他不开心的是,那人最後算是和控尸鬼赵禁死在一起,所以他最终也算不得是拆散了那两人。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命都没有了还去谈什麽感情,况且两人也是死在他的离间之下,甚至可以说苍无心是被赵禁给害死了,这样就算是双双做了鬼,也不会幸福吧。
苍无心本该够强,错就错在动了情,动了情就会变得脆弱,甚至连江庭赭都一样。弱者的幸福是抓不住的,只有真正的强者,才能掌控了一切,为所欲为。
殷雨啸觉得,他会在到达苍寒堡之前就碰见江庭赭,果不其然。却不料他会深夜到访,搅了他与漠十三的好眠,这样一来双方倒还都挺尴尬的。
他跟著江庭赭走进月夜的山谷中。北方的树木苍劲挺拔,草也深得多,y-in冷的天气里露水重重,才走几步殷雨啸就烦了,伸出手去:“你背我,裤脚都弄s-hi了。”
江庭赭便默默将他背起,殷雨啸靠著他的肩膀,发觉他又瘦了。真是可怕,曾经这脊背是很厚实的,现在却只能摸到骨头。
第30章 囚禁
江庭赭就这麽背著他,走了很久很久,殷雨啸有种错觉,感觉江庭赭想要一直就这麽背著他再也不放下来,或者要把他背去什麽荒郊野岭里杀了埋了,好像……不应该是後者。又或者,江庭赭只是在享受著这片刻的宁静,毕竟在他看不见他的表情的时候,他还可以把他错当成当年那个唐黎。
朦胧的月色下,他们行至一个小小的山洞前,殷雨啸终於出声叫他停下。再这麽走下去天就要亮了,而且他刚刚想过,不出意外的话这段山路江庭赭也不可能再把他背回去,还是速战速决吧。
“你想要什麽?”他问。
月光正笼罩在江庭赭身上,将他的外形勾勒得极为英俊,殷雨啸正细细看著,就见江庭赭缓缓地跪倒在他面前,殷雨啸不由得轻叹一声,也只有这个人,在跪下之时仍能保持一身肃穆的王者之气,出去其他,在相貌与气质上,江庭赭已是造物者的极品。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呈给殷雨啸,殷雨啸并没有接,眼中皆是疑问,江庭赭便垂首道:“我自知苍寒堡罪大恶极,然而堡中上上下下,或者拿钱办事,或者身不由己。事到如今,还请殿主看在往昔的情分上,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