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
“我看未必。”宋清乔坐回椅子上,“你到底是要把我逼疯才作数。”
曾若雨笑起来,低低的娇嗔吟笑在病房里回荡,笑够了才说:“这话说得也跟你爸爸很像。”
宋清乔一时间无话可说,他知道曾若雨现在清醒得很,却比疯起来的时候更疯。
“嫌我烦的是你,不让我死的还是你,你说谁逼谁?”曾若雨问道。
“我什么时候嫌过你?”
“现在不就是?”
宋清乔掰不过她:“既然你这样想,那我走了,别再做这种事,真有一天,我也不管你了。”
这话能不能起到作用不得而知,只是在他站起身来的时候,曾若雨又开始拿东西砸他,柜子上的水果,食物,被子枕头,只要她够得到的东西,连还在输液的针头都拔了,将东西全部推翻在地。
“有本事你就别管我!走了别再来!”激动得讲气话都是软糯糯的南方口音。
宋清乔停下步子,回望她,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手腕缝合好的伤口因为用力而撕裂开,眨眼间便把绷带浸湿。他叹口气,回到女人身边。
“会疼的。”握起女人的手轻轻合在自己的两只手心里,“你就不能对我好些?”
“对你好又能怎么样!狼心狗肺!”曾若雨眼泪直往下淌,落在床单上染湿一片。
宋清乔抬手将她脸上挂着的泪珠抹去:“我会留在这里陪你,饿不饿”
曾若雨吸吸鼻子道:“红豆沙,里面加糯米滋。”
宋清乔把东西都拾捡起来,放回原处,出了病房找护士重新去给曾若雨包扎缝合伤口,自己出去给她买食材回来做。
在北方,很难找到糯米滋,更何况还是在冬天,尽会为难人。
殷暮已经一周没跟宋清乔联系过了,怕是宋清乔根本忘了还有他这人的存在。越发觉得自己可有可无起来。
“摆一张苦瓜脸做什么?”苏让问道。
现在他,苏让,陆衡凉三个在第一次碰面这个小胡同吸烟区这儿。
“没什么,想事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闷闷不乐。陆衡凉掏出手机翻了翻:“宋星澈。”
小婴儿在保温箱里躺着,瞪着又大又圆的双眼,两只胖乎乎的小手臂举起来似乎想抓住什么,可爱得很。
“像知穗。”殷暮虽是觉得才生下来的小孩儿都长得一个模样,但这瞪着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样子,还真是和知穗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听说很闹腾。”陆衡凉收回手机,狠狠吸口烟。
“最近怎么没见宋清乔?”他们仨几乎每天都来这儿聚上半小时,吹吹冷风,抽抽小烟,可苏让好久没见过宋清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