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抛弃了我。”他说。
阿欢不耐烦地看了眼他,“你个大男人有完没完,我不是这儿的啊。你再叽叽歪歪,我生了娃儿真就抛弃你改嫁。”
李怜英一时气愤,“那成,你要看不上我,咱俩回个头就把离婚办了,不就九块钱吗?”
阿欢白他一眼,道:“李怜英你真是个畜生。”
畜生李怜英被骂的不吭声,心里却还不无悲哀地思量着自己正打算开始追逐梦想,就被拽入了柴米油盐之中。
这年头还用书信报喜的人不多了,李怜英算一个,用他的话来说,这个消息太郑重,必须用一种郑重的方式来告诉别人,这是他难得的仪式感。
乐队主唱呼兰是在一个星期日的下午收到他这封信的。
“您好,请问是呼兰先生吗?这儿有您一封信,请过来签收一下。”
“操…这年头谁还写信吧……”呼兰先生白天脾气都不是很好,暗地里骂了一句脏话,揉着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去拿了快递。
他的起床气有些大,拿到信之后看到李怜英这个名字,一脚踢飞了屋里的凳子。
这是哪个不认识的瘪犊子大白天扰他清梦。
读完一封信之后,他的面色逐渐凝重起来,挨个找了微信通知了乐队里的其他人。
“兄弟们,李怜英跑路了。”
乐队里一共五个人,一个贝斯,一个吉他,一个架子鼓,一个键盘,一个主唱。
其余三个人到了下午才回他消息。
吉他煤气灯:“谁”
呼兰先生憋着一口气打过去,“是瞎猫啊,咱队里的贝斯手。”
煤气灯:“卧槽,瞎猫这个瘪犊子咋了,我靠,咋说退就退,这他妈突然少个贝斯怎么办,贝斯是咱队里的灵魂啊!”
呼兰先生气笑了,“你他妈连队里灵魂的名儿都不知道,你这灵魂街边两块钱买的吗?”
煤气灯:“我不知道他名儿,难道你就知道?”
呼兰先生:“……”
架子鼓草鱼:“瞎猫这是咋了。”
呼兰先生:“滚去结婚了,孩子都俩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