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病几日能好?”作为一个太常,就是身患绝症,也不能耽误上朝面圣。只是他这病,委实不够雅观,一张脸又红又肿,跟烧熟了的猪头似的,就这样了还敢面圣,这得有多大的勇气啊。是以,他今日并没有上朝,心里头却还惦记着朝中的大事。
颜学庆忽略了肖太常期盼的眼神,一本正经道:“这桃花疹先疼后痒,先肿后流水,少说也得小一月才能痊愈。”
肖太常一听,脸色……嗯,已经瞧不出什么颜色了,倒是眼神里头充满了恐惧。
肖夫人拿手绢捂了捂脸,放下的时候,叹息道:“还是请颜御医先开药方吧。”
待颜学庆开好了药方,肖夫人亲自将他送出门去。没了外人,肖夫人再懒去理会肖太常,一转身去了后院。
后头的婆子忍不住相劝:“夫人,夫人这又是何必呢!老爷正在病中,夫人不如……”
肖夫人扭头嗤笑一声:“赵妈妈,他既不喜我,我又何必上赶着往他身边凑。他不是有个得用的丫头,就是叫藏画的那个,我这就抬了她做姨娘,让她好生伺候着老爷不就行了。”她都一把年纪,且有儿有女,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想起她那双儿女,肖夫人罕见地皱了皱眉。女儿今年一十五岁却还没有定好人家,儿子又是个不着调的。
她叹了口气,转头对赵妈妈道:“你去大爷的院子瞧瞧,看看那个孽障酒醒了没有。”
肖白鹤倒是早就醒了酒,可昨天喝的实在太多,现在还头疼胃疼,头重脚轻,只能在床上躺着,一边哼唧一边骂娘。当然,骂的是裴天舒的娘。
关于昨天他是怎么回来的,他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约莫着应该不会是自己骑马回来的。这事儿他也不好意思问,只能使劲地伺候裴天舒的祖宗,过过嘴瘾。
他媳妇刘氏去他娘房里请安回转,没好气地说:“爹病了,你还不快点儿起来。”
“什么病啊?”肖白鹤心想着老头子昨天骂他的时候,还是中气十足的,怎么说病就病了!他没太当回事。
刘氏说:“不知呢,我去娘那儿的时候,娘去了前院。”
肖白鹤一听坐了起来,怒道:“你就不会去前院看看。”
刘氏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心想:还不是你的错,凭什么你办了丢人的事情,要我去你爹面前听骂!
肖白鹤这儿也顾不上自己难受了,摇摇晃晃地去了前院瞧他爹。
肖太常一见他,气不打一处来,呵斥一声:“孽障。”
可见肖太常和肖夫人真是亲两口子,连骂儿子都是同一个调调。
肖白鹤瞧见他爹的猪头脸了,惊讶地张大了嘴问:“爹,你这是怎么了?”
“你气的。”肖太常一个枕头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