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被县太爷认为是默认和做贼心虚,于是案子就这么审判了下来,以他为泄愤故意杀人的罪名。
虽然罪名没错,可是原因却错了,但也不想再解释了。
因为他后来在大堂上辩解的时候,大家都对他露出了鄙夷不屑的目光,骂他倒打一耙,欺负女人。
众人都信了妻子的话,因为她一向柔弱的形象。
后来他才知道,妻子给他戴了绿帽子不是一顶,而是两顶。
她和县衙的捕头早就勾搭在了一起,王三那一出也是为了他专门设计的,就是为了扫清他这个障碍,成全他们俩的幸福。
屠夫当时的一颗心像是掉进了冰窟里,又像是漂浮在无尽的黑暗中,无知无觉,如同行尸走肉。
他本来是要被判秋后问斩的,但是因为朝廷要在边境苦寒之地修建城防,不知是谁提出了“废物利用”的说法,便将他们这一群死刑,或是长期刑罚的人从牢里提了出来,送去了边境。
在去边境的路上,他和同行的人被官兵用鞭子抽打谩骂,后来伤口感染高烧不起,眼看没救了,就被官兵扔在了乱葬岗自生自灭。
然后就遇到了恶人谷的谷主,老谷主将他救了回去。
教他武艺,教他处世,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将恶人谷交给了他,去世了。
他料理完了老谷主的丧事后终究是意难平,出谷找到了前妻住的地方。
“你这个懒婆娘,还不赶紧去砍柴做饭,想饿死老娘啊。”顺着路人的指引,他走到巷口的时候就听见王二家里传来一道老妇的谩骂,“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下来,还想好吃懒做的等着老娘伺候你吗?”
“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我们老王家也真是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一这么个败家又丧门的媳妇!”
老夫粗哑的声音从半开的门中漏出来,接着便是一道唯唯诺诺的女声,“娘,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做。”
声音柔丽轻软,却没了从前的天真无忧。
那是前妻的声音。
屠大从门中看过去,只见一身粗布麻衫的女子低头耸肩驼背的拿着一把粗重的斧头卖力的砍了起来。
那张白皙轿嫩的脸上布满了生活的苦重和悲哀,眉间笼着的那抹轻愁变成了深深的褶皱,印在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