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口,两人就这么站着。
“做什么?”一郎用很别扭的中国话问。
生颐不说话,咬着牙瞪着他,眼前一晃而过的,是那天琴茶换戏服时,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
“我要杀了你!”生颐愤恨道。
一郎还是云淡风轻:“我不打仗的,你误会了。”
生颐又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是说这个!你凭什么....”
兔儿,兔儿,怎么突然间兔儿就不是他的了?
那个含糊暧昧的吻,一郎早就尝过吧。
生颐开口,正要说什么,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生颐还没转身,琴茶已经三步两步冲上来,一把拉住生颐的袖子:“洪生颐!你干什么!”
生颐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答得上话来。琴茶低一侧头,看到了那把乌黑的,冰冷的□□”琴茶不可思议地问。
“是....”生颐的声音颤抖着,他又一次举起枪来,对准一郎:“我是要杀了他!”
“为什么!”琴茶一把把枪推开就为了这...你连我的朋友都不愿意放过?”
“我....”生颐一时哽住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不懂呢,兔儿....
我的山河万里,都是你。可是怎么一转眼,都是别人的了...
杀了他,杀了他!生颐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喊。日本抢占他们的土地和家园,一郎抢走他最最心爱的兔儿。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难会变得细碎,无孔不入地落在每一个人头上。
“一郎君。”琴茶转而对一郎说:“你没事吧。”
一郎温柔地笑了笑”
“兔儿!”生颐想叫住琴茶。琴茶一怔,并没有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来,怀表里有一张小小的,框着的照片。上面是一郎和一个漂亮男人的合照,相必就是他前几天夜里唤的名字。
他把怀表塞到一郎手里,悄声说:“那天你落下的....”
话里的暧昧和含情一丝不落的刺到生颐的心里。
生颐想躲开,却不知道哪里该是他去的地方。他能奋勇杀敌,但是没有勇气和一郎一起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