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能坐上都尉一职,自身定然不是普通之辈,可在楚惊蛰面前连一道眼神都扛不住,直接跪了。
对于在场众人而言,简直是不可思议。
一个人的气场怎么可能强大到这种程度?
然而,楚惊蛰却没有理会他,继续将目光看向郑哲,感慨道:“算算时间,三年不见了!”
郑哲神色复杂,他自然明白,楚惊蛰这话中的隐晦意思。
三年前,他冒着滂沱大雨,来找自己借兵,可自己没借给他,反而对他一番羞辱,如今,三年过去,自己还记得,他自然也记得。
“楚惊蛰,你要搞清楚,这是北境,不是南疆,我奉劝一句,收起你的嚣张!”郑哲怒声喝道,但明显底气不足。
南疆十万儿郎,不远千里驰援北境,自己又是如何对待这批士卒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
然而,面对这一番叱喝,楚惊蛰置若罔闻,反而是冷眼相对。
“我刚刚隐约听到,你称我南野的兵是炮灰?”
郑哲哑口无言,这话他不仅不止一次地说过,而且,刚刚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过,此刻想抵赖都没办法。
“你北境自己窝囊,厚着脸皮向我南野求援,结果我的人来了,就是这种待遇?”楚惊蛰冷声问道。
郑哲神色变幻不定,“我们只是向内阁表达诉求,更何况,面对这等强敌,难道不应该共同承担吗?”
楚惊蛰无声冷笑:“好一个共同承担,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楚某人来找你借兵的时候,你不是这样说的吧?”
三年前,楚惊蛰来北境借兵,郑哲可是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南疆的事情,自己解决,有什么脸面来找北境借兵?
最后,更是有意羞辱楚惊蛰,说,只要他跪下,就借兵给他,最后,楚惊蛰转身走人,单枪匹马杀向战场。
那时候的南疆,已经打掉了大半家底,老兵所剩无几,而如今的北境,却有近十年的时间修生养息。
结果,开战三天就开始求援,用他的话说,哪儿来的脸面?
“至于你说的强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四国加起来,也不到百万,而北境却有一百多万将士!”
“看来,我还是高看了北境,一百多万将士,不过是贪生怕死的怂货!”
此言一出,满场众人怒意升腾,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却连半点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
为求保全自己的力量,他们让南野的十万士卒在前线厮杀,而自己等人不但不支援,甚至连物资供给都给扣押了下来。
事实上,除了保全自我之外,还有一个因素,他们想借此削弱南疆的势力,不想眼睁睁看着南疆坐大。
近些年,南疆在楚惊蛰的手,甚至将他们这支号称龙国四大军团中最能打的北境军团,都踩在脚下。
“楚惊蛰,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北境,到底意欲何为?”郑哲面色铁青,怒不可遏。
“羞辱?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南野儿郎铁骨铮铮,如果堂堂正正战死在沙场,那是死得其所,但,他们在前线拼命,你们在这里吃肉喝酒!”
“怎么?你们这群贪生怕死的狗东西的命就是命,我南野士卒的命,就不是命?”楚惊蛰极少骂人,但这一次,是忍无可忍。
随后,转身指着郑哲的鼻子,喝道:“如果你们不是贪生怕死的怂货,为何要让我的人去当炮灰?”
“这不过是正常的战略安排!如果你不服,可以找内阁,到我这里来耀武扬威做什么?”郑哲强行狡辩。
“战术安排?那我想问问,从我南疆的十万士卒抵达朝天垭之后,你的人做了什么?如果不是我的儿郎以命换命,你手下这些怂蛋,有几个能活着走下战场?亦或者说,朝天垭现在还在我方手中?”
楚惊蛰指着周围郑哲麾下这一群高层,怒声质问。
“你……”
郑哲哑口无言。
“你这么有本事,你去跟西凉的二十万精锐碰碰看?”最后,他只能用这种无耻的话还击,似乎已经忘记,这是他们北境的管辖范围。
楚惊蛰笑着点了点头,“好!老子就打给你看!”
“但,在此之前,我先拿你的项上人头,祭奠我那死去的数万儿郎的英灵!”
郑哲一听,脸色顿时剧变,因为,他从对方的眼眸中感受到了深切的杀意。
“你,你敢杀我?”郑哲退后两步,一把抓过桌上的战刀。
楚惊蛰面色平静,笑容和煦,可眼神却一场冰冷。
“有何不敢?”
楚惊蛰擅战,这是当世沙场所公认的事实,其个人实力也是强得令人发指,毕竟,修罗战神这封号可不是白来的。
“唰唰唰……”
顿时,整个营帐内响起一阵战刀出鞘的声音。
徐枫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楚惊蛰身后,转身面对众人,手中的匕首闪烁着道道寒芒,与眼眸中的寒意交相辉映。
郑哲也拔出战刀,遥指楚惊蛰,见众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心中恢复了不少底气。
“楚惊蛰,我知道你很强,但你最好考虑清楚,这周围可都是我的人,你能杀得了我吗?”
郑哲一脸冷笑,接着说道:“更何况,你敢对我下手,事后傅总督会放过你?”
哪怕被这一群实力不弱的北境强者团团围住,楚惊蛰依旧面不改色,平静的眸子甚至都没去看他们一眼。
“傅崇楼那边,我自会登门拜访!”话中之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