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无衣和贺寻的剧情大多是出现在回忆中,所以杨导再追求精致也差不多一个周的时间。
现在,秦无衣和贺寻正在拍摄水遥同宇文民的最后一场戏。
卸去华丽凤袍,摘掉凤羽发簪,再次出现在宇文民面前的是当年那个身穿一袭红袍,腰间陪着软剑,笑的一脸张扬的水遥。
“水遥……”他张了张口,失神的望着。
听到声音,水遥转身,当瞧见身着黑色帝袍的宇文民,她扬唇一笑,“你来了,小公子。”
小公子……
这是他同水遥初见时,水遥最常爱叫的称呼。
水遥笑,“小公子,是你说的呀,当有一天我腻了这皇宫,腻了这皇后的位子,你就放我走的呀。”
双眸一缩,宇文民几乎咬牙,“不可能!”
“早就猜到了,你就满嘴谎话,骗我入了这宫,就不准我走了,”水遥轻轻靠在宇文民怀中,轻轻道,“你知我是江湖人,江湖二郎生性不喜拘束,你已经拘了我这么多年了。”
“我向来如此,喜欢的,想要的必须留在自己身边,”宇文民似是猜到什么,心中微颤,眼眶通红,“所以,我不准你走!不准!”
你这个傻瓜,我还走得了吗,”水遥抿唇笑着,“你知道吗,其实当这个皇后,我压力也很大的,可我怎么着也得给你个面子,当好这个皇后呀。”
“小公子……”
“我尽力啦,”声音忽然有些沙哑,唇角的笑容却仍然逞强的勾勒着,“我怕外面的人嗤笑他们的皇帝娶了个江湖儿女不懂规矩,我学了好久,也拘着自己好久,我已经很久不知道自己真的笑起来是什么样子啦。”
“你知道你最喜欢看我笑了,可是前些天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觉得好陌生呀。”
“笑起来假的很,坐的特别端正,吃东西不能大口大口吃……咳咳,”鲜血突然从口中溢出,桃花眸敛了敛,一把握住男人颤抖抚上来手,继续道,“喝酒、喝酒不能大口大口喝。”
“最重要的……咳咳,最重要的是,我练了那么多年的功夫全都白费啦。”
“小公子……”水遥轻轻喃喃着,“宇文民……”
“你这个混蛋,你骗了我这么多年。”
泪水骤然滑落,宇文民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挚爱,“我放你走……阿遥,我让你走。”
“骗子。”轻轻嘟囔着,女孩卯足力气擦掉嘴角的鲜血,推开男人来到院中。
红衣张扬,桃花飘落。
水遥站在院中,抽出腰间软剑,对着面前的帝皇嫣然一笑,转身舞起剑来。
用了她毕生的武艺,舞出了她一生中最好看的剑。
突然想起来,她的愿望,本是仗剑走天下,逍遥自在当一个女侠客的。
剑花突然脱力,整个人软到在男人的怀中。
泪水终是流下,她轻轻抚摸着帝皇的面容,“小公子,该放我走啦。”
“今生,你未许我一生一世,欠我的,来生……来生还吧,”眼皮越来越重,却仍旧撑着,“恩?”
张了张口,一代帝皇颤着声音,“好。”
鲜血不住的溢出,水遥痴痴一笑,慢慢合上了眼睛。
从此,一代名后,世间绝色,消香玉损。
宇文民抱着水遥,泪水已经被风吹干,眼中的红意却越来越浓。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
“害了你的,一个不会留……”
阿遥,你等等我,等我报了仇,等我将我们的孩子培养长大,我便去找你。
“卡——”
贺寻、秦无衣,帝皇杀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