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夫妻俩在家做早餐吃了,农伯年回他的农业园处理公事,罗青羽则在家里休息。
在家休息只是字面上的意思,真正做到的人没几个。
尤其是坐不住的孕妇,趁老公不在家,尽情蹦跶,到外边耍会儿。哪知她尚未抬脚,便看到阿盖、汤圆两人有说有笑的进来了。
“……”姜还是老的辣,她差点把这俩货给忘了,“你俩咋进来的?阿盖你不是怕狗吗?”
她家的巡山犬呢?怎么没听到它们叫唤?
“农先生昨晚叮嘱我们今早七点半在后山的门口等,”阿盖边说边时不时的看看后边,说实话,他真的害怕狗从身后扑过来,“他让那些狗放我们进来。”
虽然是听话的好狗,他始终怕怕的。
“还让我们带了折凳过来!”汤圆一脸坏笑,扬扬手中的塑料折凳,很轻很结实,拿着不重,“随时陪你到处逛,很体贴吧?”
关怀备至啊,羡慕死人了。
哈哈,罗青羽讪笑,无法解释被人猜中心思的郁闷。至于所谓的关怀备至,引人羡慕,嗯,不必羡慕,每对情侣都有他们的相处方式,比如眼前这对——
“吁,吁,走开!”
一行三人往枯木岭前门下山的时候,巧遇大奔四只汪巡逻到此,吓得阿盖双腿直哆嗦。而汤圆算是年度最佳好女友了,勇敢地展开双臂挡在他面前,跟恶犬商量:
“吁,大家这么熟了,给点面子。你们走阳关道,我们走独木桥……”
而被他俩挡在身后的罗青羽,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吃味地朝四只汪挥挥手,“大奔,大雷,带阿旺、阿财到别处逛,不要跟着我们。”
看着四只汪窜入树林,眨眼不见了踪影,两人才得以松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
罗青羽见状,既好笑又不解:“有我在,你俩至于怕成这样吗?”
“怎么不怕?”阿盖抚着胸,大口喘气,“我叔家养了七八年的狗,忽然有一天把他儿子给咬了,当场打死。”
他亲眼看到这一幕,心理阴影巨大。
平时远远碰到一只狗必须绕路走,如今面对四只高大威猛的,不吓尿已经很有男子气概了。
“那应该是病了,不是所有狗都这样。”生怕吓着罗青羽,汤圆连忙解释,“大部分狗还是很友爱的。”
瞧,人类也不都是人类,对吧?有害群之马,就有害群之狗,众生平等,世间没有一个百分百安全的群体。
“对对对。”
阿盖立马意会,连忙附和,伸手握住女友的手跳站起来。罗青羽翻个白眼,真是够了,有他俩跟着,她得吃一天狗粮。
这不,一路上,两人一直在打情骂俏,唯独罗青羽有心思边走边看,有些田园风光永远看不腻。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她和小提琴老师沟通过了,等一切稳定下来再开始课程。工作可以暂停,学习不可以。活到老学到老嘛,艺多不压身,艺高人胆大,或许哪天用得上。
当三人走到村路口时,罗青羽接到谷展鹏的妻子吴云霞的电话。
对方告诉她,经过多次开会讨论,大家的意见总算达成一致,先做好女孩扶助规划。
在未来的三年之内,暂时不作其它改变。
这份承诺,将写入各位股东的捐赠文件里。原来那份文件可以丢了,公司将重新寄一份文件给她签。
“不用寄,我已经回来了,哪天让阿彩把文件送过来,或者我找人去公司拿。”罗青羽也不废话。
捐赠文件里牵涉的信息太多,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想经外人的手。
而阿彩妹是谷展鹏的表妹,亦是他的办公室助理,原本不该麻烦对方的。所以她才说让自己的助理去拿,反正阿盖二人闲着,正好让他们出去兜兜风。
“不用,我让阿彩去,她今天下午请假回村给家里的长辈祝寿。”吴云霞说,“对了,艾达要辞职了。”
希望破灭,艾达心灰意冷,打算从此安分守己的做她的人民教师。
“她要是辞职,就永远无法理解我为什么坚决不采纳她的建议。”罗青羽对这个消息的反应平平,只撂下一句话,“也好,她可能只适合当一名老师。”
吴云霞噗哧的笑了,“你这话要不要我转告她?”脑海里出现艾达生气的表情。
“随你,反正这是我的真心话。”罗青羽笑了笑,换个话题,“大鹏今年的生意如何?很忙吧?”
“还行,”每年的收益都有所提高,艾达正是看到这一点才起了心思,吴云霞叹道,“生意越好,他就越来越忙了……”
男人一旦忙起来,陪伴家人的机会便少了。
“很正常,”罗青羽安慰她,“我家那位忙起来,至少三个月以上见不着人……”
要不是她怀孕,夫妻俩少不得又要分隔两地,各玩(忙)各的。
当然,她和年哥纯粹是游戏人生,想见面马上就能见面,把任性妄为当乐趣。像谷展鹏这样的,肩负着带领乡亲们一起致富的重担,哪敢有半点松懈?
而身为妻子的吴云霞所承受的压力,也是她罗青羽不必经历的。
这便是掌握人生,和被人生掌握的区别。
为了安慰别人,罗青羽只能拿出一些显而易见的共同痛点来说。毕竟,她和农三一向异地分居,经常数月不曾见面,这是全国的八卦人士有目共睹的。
解释便是掩饰,而她从来不屑于掩饰……
正如吴云霞所料,当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