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歇息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下午容易犯困,先是付昔时教双截棍,一个时辰后西屋念书。
晚饭后,不练武,全部西屋背书,点个油灯,写字费眼睛,那就背书。
因为陶家人年轻一辈虽然受陶福运影响认些字,但没有正规去学堂里学过,豆全柱从头教起。
西屋里传出朗朗读书声,启蒙的千字文,在豆全柱的带领下,从头背到尾。
陶留贵东屋里一脸的幸福,陶福双不怕冷,办个板凳坐在门口听,让豆全柱看到,开门让他进来。
陶福双有点难为情,他都四十多了,哪里好意思和小辈在一个屋听姐夫讲课。
“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表弟,外面冷,进来坐。”
陶福运脸红推脱,陶哲孝过来拉,“二伯,坐着看着我们背书,谁不用功二伯揍他,我刚看六堂哥打瞌睡哪。”
排行为六的陶哲旭恨不得上来踹他,溜须长辈拿他做筏。
陶福双只好坐在最后,见小儿子望过来瞪他一眼。
如此这般过了五天,陶福双也背会了千字文,在家给媳妇孙氏背了一遍。
孙氏对这个丈夫顺从顺心,见丈夫满足的神情,夸赞道:“当家的背的好。”
陶福双说道:“明儿你拿钱去买点纸,挑最便宜的。大房准备的是给小辈用的,我不好意思用,怕浪费了。”
他认得几个字,但不会写,看着小辈学写字,表姐夫耐心指正,他很想也学着写字。
孙氏应下,说:“我多买点,回来让小二小五小六在家练,再买点灯油,晚上你们爷仨一起学。”
二房三个男儿,加上丈夫,孙氏也觉得不能用公中太多,自家掏钱买好了。
三房陆氏揪着陶哲孝写字,灯油拨的亮亮的。
陶哲孝是得空就想练双截棍,在院里嘿哈的舞得欢实,被亲娘揪回来满脸不高兴。
“这可是我爹让我学的。”
陆氏把他按下坐着,说:“你爹让你读书你咋没记住?让你少吃点你咋没记住?你不好好读书,等你爹回来我告诉你爹,揍你我不拦着。”
嘴里发狠,手给儿子磨墨。
陶哲孝拿起笔,想着白天表姑丈教的,默写起来。
陆氏认字,见儿子没写错,对这个儿子她是又爱又气,人不笨,学啥也快,就是不用心。
陶家大房二房都没送孩子去学堂的,陆氏也不好提出让自家儿子去学堂。
男儿是壮劳力,去学堂那就十几年做不了事,陶家那会还没现在富裕,所以大房的孩子没去读书,二房跟着也没送孩子去,轮到三房孩子长大点,条件好了,但不能越过大房二房。用公中的钱让自家孩子去念书,虽然钱都是三房带着賺的,陶福运夫妻私下里只能自己教孩子读书,和学堂里的先生没法比。
二房的陶哲旭和妹妹陶桂菊也在院里嘿哈,陶福双夫妻老远看着,他们夫妻都憨直,孙氏对女儿要求是往贤妻良母方向教育,可女儿桂菊以前是大房桂兰的小跟班,现在是豆家媳妇的小跟班,她要是教训,丈夫阻拦,说练武挺好,她爱学啥学啥,又不是学歪门邪道。
孙氏只好不管了,主要是管也管不了。
看天晚了,陶福双说都回去睡觉,陶哲旭和妹妹收回双截棍,各回各屋。
陶姨姥夜里睡不着,在想小儿子怎么还没回来,当初走时,小儿子说快的话三天就回,慢的话五六天,今天第五天了,再等等,明天不回就得让老大老二去打听打听。
要是平时她不着急,如今这个时期,担心遇到啥事。
白天她也去了街上,没听到有什么消息,之前说叛军往凤阳府去了,凤阳府离应天府近,朝廷不会坐视不理。
陶家铺的人都说不久就会有好消息,自然是朝廷打败叛军的消息。
老百姓对朝廷信任,因为以往经历,哪朝哪代也没说让灭了朝的皇族返回坐上龙椅,再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声,老天让你滚蛋你还能回来?
所以陶姨姥不怕天下改姓,就怕叛军兵败乱窜,老百姓遭殃。
她自己琢磨,又不好给包姥姥说,怕姐姐着急,每回包姥姥问老三还没回来的话,陶姨姥说让老三去舅父家去看看,没准耽搁了。
见姐姐这两天魂不守舍,陶姨姥一旁说话。
“你这是干啥去?”
“去我娘家看看,前一阵没敢出门,现在没啥事了,那就回去看看,再冷下雪回不去。”
陶姨姥说:“也对,快走吧,让你家老小推好车,你也坐好了,路上颠,你也不多垫个被褥。”
“没事,我家老小推车稳当,推一车陶罐都不带掉一个。”
看着街坊出城,等没人了,陶姨姥想上前问问守门的,她刚见了,守门的刚好她认识,儿子经常请他喝酒。
刚想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哨声,陶姨姥一惊。
只见守门的迅速把门关上,刚出城的人有跑回来拍门的,但城门紧紧关闭。
陶姨姥迅速贴着城墙,就听城墙上有人说:“叛军来了。”
吓得她立马拎着裙摆往家跑,街上的人听见哨声,妇人躲回家,只有男人站在门口。
也有人和陶姨姥一样拼命往家跑的,还没跑到家,陶姨姥看到自己三个孙子向她跑来,然后一个背起她一个一旁扶着跑起来。
回到家气喘吁吁,大门口陶留贵和两个儿子守着门,让孙子把老妻背回去。
院里放下陶姨姥,她见一院子人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