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方服装公司的门卫,以及保安,是一群五十来岁的当地居民,根本拦不住凶神恶煞的不速之客。
总共来了八九个人,其中一大半光着膀子,满身纹身。
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出头,高高瘦瘦,面相阴沉的男子。
“三叔?”方夏看到对方,诧异的张了张嘴。
很显然,没有料到来闹事的居然是自家亲戚。
父亲的弟弟。
三叔。
方父也一脸震惊,定了定神,赶忙走上前询问,“三弟,你这是干嘛?”
“干嘛?”三叔阴森森的回应,啐了口唾沫,“我今天要是不过来,你是不是就瞒着我把厂子给卖了,然后一分钱都不给我?”
愕然的听完对方话语,方父深吸口气,急道:“怎么能说我瞒着你,这,这家厂子是我的啊……”
“放屁,当年爸还活着的时候,说好了这家服装厂,我们一人一半,怎么到了你嘴里,就变成服装厂是你的。”三叔言语刻薄的对上方父的目光。
方父越听越急,“三弟,你说话,可要凭着良心啊,当年爸确实说过服装厂,我们一人一半,可等到爸离开人世,我们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爸还有一张二十万的存折,然后你就说存折归你,服装厂归我。”
“大哥啊大哥,你为了独吞这家服装厂,可真是煞费苦心,哪里来的二十万存折,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三叔冷冷笑着,面上还流露出对大哥的失望。
方父惊愕的张大嘴,突然觉得眼前的三弟,变得非常陌生。
“算了,谁让你是大哥,我是弟弟,这样,既然你提到二十万存折,那就把存折给我,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咱们兄弟两的情谊就到这了。”转瞬,失望中的三叔接着开口,不断叹息,仿若做出非常大的让步和牺牲。
“爸,那可是十年前的存折,当时二十万,相当于现在的五十多万。”来闹事的人群中,三叔的大儿子也在场,凶神恶煞,满身纹身的青年,都是他的狐朋狗友。
三叔一听,有道理,就说拿五十万,事情两清。
“五十万?”方夏惊诧的张嘴,直言怎么不去抢银行啊。
此话一出,三叔的大儿子立马不高兴了,叫嚣着要把服装厂给砸了,还说若是不给钱,以后天天就过来闹事。
三叔趁机煽风点火,说圆方服装厂的市值差不多有五百万,自己只要五十万而已,当大哥的还不答应,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吗?良心就不会痛吗?
听到这些话语,方父彻底寒了心。
当初分遗产的时候,服装厂还是一间小作坊,市值不到七八万。
三弟想要二十万的存折,他身为大哥,没有计较。
而如今,服装厂举步维艰,好不容易盼到有人出资收购,结果三弟又冒出来,说厂子也有他的份。
呵呵,真的够可以啊。
究竟是谁对不起失去的父亲。
深吸一口气,好在当年,双方签署了一份协议。
却见方父掏出手机,让爱人把协议拿过来,白纸黑字,看三弟还如何抵赖。
谁曾想,听到方父打电话的类容,说是要把协议拿过来,三叔立马急了眼,叫喊着根本就没有协议,冲上前就抢方父的手机。
这样的举动,犹如导火索,瞬间引爆现场气氛。
大家乱成一团。
林端见状,赶忙跟沈箐耳语了几句,之后让其趁乱离开。
紧接着,他冲到了正中央,分开方父和三叔。
“都别吵了,听我说几句。”
拼劲全力的喊了一声,别说,还挺有效果。
双方暂时都停住手里的动作,目光不约而同的投到林端的身上。
林端轻轻咳嗽了一声,赶忙说自己是收购人,有权决定跟谁合作,就圆方服装公司而言,他只认准方父和方夏,至于来闹事的三叔,还请回吧。
“凭什么,这家厂子我们也有份,为何就只认准他们。”三叔的大儿子瞬间就不乐意了,梗着脖子冲到林端的跟前,凶狠的质问,是不是方父和方夏给了林端什么好处。
方夏知道三叔的这个大儿子,平日里游手好闲,打架斗殴,已经进了拘留室改造好几回。
她担心对方会伤害林端,急忙走过去。
“林端,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我已经报警了……”
“臭婊子,你居然敢报警?”听到报警二字,三叔的大儿子立马就像炸了毛的野猫,狠狠推了方夏一把。
猝不及防的方夏,瞬间失去重心,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
好在林端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进怀里。
尖叫中的方夏,脑海有那么一瞬间空白,继而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摔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倒入某个温暖的怀抱。
机械般的抬头,四目相对。
这妮子脸蛋儿唰的一下羞红不已,只感到面上肌肤有火在燃烧。
“你没事吧?”突然,响起林端关心的声音。
“没,没事,我没事。”方夏的目光闪躲,诱人的玫瑰红越来越多的爬上脸颊。
“好啊,我说你为什么只认方夏,合着,她陪你睡了是不是?”这时,边上紧跟着就响起讥讽的声音。
三叔大儿子嘴里还在说着:婊子就是婊子,衣服一脱,爬上床,什么生意都能谈下来。
方夏忍不可忍,迅速离开林端的怀抱,要与对方争论。
却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沈箐回来了,带着厂里的所有员工。
方才林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