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聪神色微变。
他的作为,那可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
可这世界奇妙的就是,有些事情,可以去做,却不可以宣诸于口,足可失,可牌坊还是要立的。
“此乃太师与叶妃娘娘的意思,莫非,秦公子,你连太师面子和娘娘的懿旨都不放在眼里?”
顷刻之举,叶聪心神凝定。
在此之前,他早已调查清楚,赵府这位上门女婿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入赘赵府不过一过多月,便已成了松岚城有名的浪子,才学平庸,又胆小怕事,如今他以势压人,为的是幕后的一盘大棋,焉有不成的道理?此刻声色俱厉,不过是以为有赵天德在旁当靠山,色厉内荏罢了。
而赵天德又算什么?在这盘大棋之中,赵天德不是顺带收拾,或者说是一个小小的诱因罢了。
“叶大人,可不要误会……不是我不卖太师面子,也非我敢抗娘娘意思……在下入赘赵府,是青山宗的意思,所以,如果娘娘,或者太师,又或者大周仙朝想青山宗与镇西将军府取缔联姻,那请遣使去青山宗,与宗主、长老们商议,区区不过一名身份卑微的赘婿,可担当不起如此大事!”
秦石心中冷笑。仗势欺人这种事,可不只你叶聪会!
要知道,青山宗在大周仙朝,可是数一数二的宗门,千百年来,着的时候,你敢坐着?”
赵天德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子抓住了叶聪的脖子,将其一手拖了出来。
“赵天德!你好大胆!”
叶聪空有五品修为,可在赵天德这一身行伍之中厮杀出来的气息震慑下,竟无力反抗,只得大声尖叫:“来人啊!赵天德要刺杀特使!”
叶聪自然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打击赵天德。
“赵柱国,请住手!”
这时候,叶聪两名护卫破门而入,虎视眈眈地盯着赵天德。
“两位七品!”
秦良心中暗叹一口气。
“岳父大人,切勿鲁莽,以德服人,我们要以德服人。”
他看得清楚,这两人是仙朝禁卫,宫里的高手,代表着天子的威仪,冒犯了他们,可比一手拍死叶聪的麻烦还大。
“是叶大人以下犯上在先,我岳父为维护朝廷威仪,不得不出手稍作惩戒。”
秦良对着两位禁卫拱了拱手。
“咄!”
赵天德一手将叶聪甩到一边去,径自坐在了下来,大咧咧说道:“叶特使,天子的旨意,本柱国已领过了,镇西军兵权,也暂交随军长史和监军了,老夫这就给天子上请罪奏书,闭门自囚自省……唔,本柱国素来清廉,如今又是待罪之身,可招待不起叶大人,自行请便吧……”
“你!”
老匹夫!
叶聪心里暗骂一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心里已经有些慌。不是说赵天德是个莽夫,他的女婿是个绣花枕头吗?
为了能够镇住赵天德,他可的做了不少苦功夫,通过朝中势力,在镇西军中大肆散播虚假军情,谎称天子大怒,拟定了赵天德的罪名,马上就是抄家灭门的下场。
赵天德本是粗人,被这样的流言反复洗脑,自然会信以为真,等含糊的旨意下来,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认定了自己已经激怒了天子,自然可以随意拿捏。
又有太师和叶妃背书,趁着这一股气势,迫使秦良与赵府断绝关系,在这个大局之下,开始落子。
可事情发展到这地步,与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赵天德一开始倒真的是被他给唬住了,可秦良却没有,反而他还看破了旨意的中的猫腻,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哼!咱们走着瞧!”
叶聪一拂衣袖,昂首离开了将军府。
“等过两天,万事俱备,等将军府的罪名坐实了……看到时候,你们如何嚣张?”
他心里恨恨想着。
“秦良……到时候,你这废物,还不是一样任本官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