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有篇全球著名的散文诗，叫做海燕。
而海燕的命名，也源自这部作品。
在苍茫的大海上，狂风席卷着乌云。
海燕像是一道黑色闪电高傲的飞翔，象征着勇敢与无畏。
可惜横跨社会这座水面时，却飞不动了。
她在玫瑰网的股权占比中，排列第三。
名义上，是公司总裁。
实际上，是被强行推到幕前。
公司的话语权，由第一大股东赵建国和第二大股东钱和平决定。
两人要是联合打压，海燕将毫无决定权。
见多年筹备的心血，最终落得这般下场，她心里很不好受。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资本的鸿沟，是很难逾越的。
此时的海燕，正坐在咖啡厅里。
周遭是悠扬的轻音乐，气氛怡人。
座位对面，是蓉城赶来的林如月。
她巧舌如簧，不断画饼：
“其实我们陈总，很欣赏您的能力。”
“如果能够强强联手，必能做出一番大事业！”
林如月身为职业猎头，挖人有两把刷子。
她假借陈世贤的名头，促成了这次会面。
海燕手持勺子，轻轻搅拌咖啡。
她抬头看向对面的女人，眼里看不出情绪：
“是吗？”
林如月心头冷哼，这位海总比想象要难对付的多。
她思索片刻，搬出了路途中构思的杀手锏：
“其实我们陈总的处境，跟您是一样的。”
“都是创建公司后，有大量资本入驻。”
“名义上是总裁的头衔，却没有实际话语权。”
“往往都是提出建议，由投资方定夺。”
海燕听到这里，稍微搓了搓手掌。
这个肢体动作，表示她对接下来的内容感兴趣。
林如月读懂了肢体背后的蕴意，趁热打铁道:
“别看陈总现在，持股不高。”
“他已经有在准备，筹备全资公司。”
“现在需要的不仅仅是合作活动，更是日后的左膀右臂。”
她的话里，有吹嘘的成份。
用词谨慎，保留了足够余地。
要是以后出岔子，也方便扭转过来。
就跟某些店家的销售员一样，先把客户拉进来，付钱买了东西再说。
至于产品后面出了问题，就该售后负责。
林如月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说服海燕。
只要能挖到tt红娘，得到酬金完成手术。
后面怎么样，任凭陈世贤发落。
“你这小嘴，可真是里还。”
海燕抿了口咖啡，态度很保守：
“这事情我会考虑的，到时候再给你答复。”
林如月知道没法强求，挤出一个职业微笑：
“有时候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不如跟陈总见面聊聊？”
海燕报以微笑，礼貌回应：
“我会考虑这个提议的。”
林如月起身，微微鞠躬：
“好，那我回去复命了。”
说是离开，实则不然。
为了手术钱，她必须要促成这次挖角。
只是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
要温水煮青蛙，小火慢炖。
……
海燕在座位上，多待了会儿。
直到咖啡厅里切歌，才起身结账。
走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瞥了下来电显示，神色微变。
“喂？”
话筒里，传来玫瑰网第一股东赵建国的声音:
“海总，这几天不见，你到哪儿去啦？”
感受到夜风吹拂，海燕停顿片刻：
“外面散心呢，怎么了？”
赵建国十分温和，跟之前态度截然不同：
“啊，这样挺好的。要是休息够了，就早点回来吧。”
海燕笑了，意有所指：
“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儿，也不差我一个吧。”
“海总，瞧你说得。我们都是半吊子，还等着你这个专业人士，回来主持大局呢。”
赵建国刻意，在专业这个词上加重语气。
不过给人映照出一种‘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的感觉。
两位大股东不听劝阻，非要抄袭tt红娘的活动。
依葫芦画瓢，却又不得要领。
海燕不傻，知道现在这个烂摊子，谁接谁背锅。
“我现在呀，还回不来。”
赵建国心中不悦，扯起了道德大旗：
“公司大大小小几百个股东，可是你拉来的。现在总不能一撒手，就什么都不管吧！”
海燕心中鄙夷，本想说个狼来了的故事。
但这样做，肯定会引得赵总不满。
到时候加以制衡，吃亏的只能是自己。
成年人嘛，要学会藏。
有时候没有回答，也是一种回答。
“不好意思啊，赵总，我今天喝了不少，有点头晕。有什么事，白天再说吧。”
玫瑰网落得如今下场，全拜两位投资人所赐。
想玩道德绑架那一套，呵，还太嫩了点。
可惜木已成舟，回天乏术。
都这种局面了，还能怎么挽救呢？
海燕心中，已经做好打算。
回去以后，就低调抛售手里的股票。
待抛得差不多，就宣布辞掉玫瑰网总裁的职务。
至于未来的路……
海燕摸出手机，联系私人助理，让她帮忙订了一张前往蓉城的机票。
陈世贤到底值不值得跟，亲眼确认了才知道。
如果是良主的话，千里送又何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