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是古代用来计时之物,是通过对日影的观测来记录时辰。但是这种东西到了下雨阴天和夜里,那就一点用处都没有,所以通常都要另外再用个“滴壶”来配合记录。
当然,这是宫廷贵族用得到的方法,平常百姓家最常用的还是鸡鸣。
长久以来,人们一直都在寻找能够不受天气影响准确记录时辰的方法,对日晷的改进和与滴壶的融合,也是奇巧阁一直以来都没有放弃过的事情。
他们甚至为此还求助过钦天监,想寻求日月结合星相启示来制出一种全新的日晷来。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真正实践起来却是难上加难,甚至为此还引发了不少争吵。
今日就在争吵,夜温言听到有人对着正在打磨新日晷的匠人说:“你这个东西没有任何的新作用,完全就是在原本的日晷基础上加了一些巧妙的机关,让日晷看起来起身行礼表示感谢,却在起身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夜温言。
“你是何人?”他一脸的惊讶,因为奇巧阁这地方甚少有人来,就算皇家有命,也都是派太监或宫女来传话。夜温言虽是女子,却绝对不是宫女打扮,在她身后的那个姑娘,也一看就是外面的丫鬟。
问话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奇巧阁的人都往外头看过来,但见站在门外的小姑娘笑意盈盈,美得就跟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似的,任谁看了都舍不得立即就移开眼睛。
还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应家巧匠最先说了话,但见其抱拳施礼,叫了声:“夜四小姐。”
人们集体“呀”了一下,也集体反应过来了。怪不得跟仙女儿似的,这不就是一品将军府那位临安第一美人,夜家四小姐嘛!
只是夜家四小姐到这里来干什么?
“应大人不必多礼。”宫中巧匠也是有官衔的,品阶虽低,但叫一声大人也不为过。
听得夜温言如此称呼,那位应家巧匠立即摆手,“当不起四小姐一声大人,地龙盘身时我应家多人得四小姐药丸相救,说起来,您是应家的大恩人。”
人们立即想起来这一茬儿,纷纷朝着夜温言施礼表示感谢。就是那个打磨日晷的年轻匠人也跟着弯了身,就是忍不住还抬着眼往夜温言那处瞅,一边瞅心里一边合计,夜四小姐长得也太好看了,这就不像人间该有的样貌,不是仙女是什么?
夜温言却不知他如何想,她只是往前走了两步,伸出手虚扶了应家巧匠一把,却也不急说明来意,反倒是参与到日晷的改进中来。
就见她指着那只被改进过的日晷说:“如果我给你们一个思路,帮助你们做出一种机械性的钟表做为计时工具,你们应家可否舍出两位能工巧匠,助我在外城开一家首饰铺子?”
人们听得一愣,夜四小姐要开首饰铺?还开在外城?合着她这一趟到奇巧阁是要人来了?
可奇巧阁的匠人何其尊贵,怎么可能去外城开首饰铺,这不是侮辱人么?
但人家夜四小姐也说了,这事儿是有前提的,前提就是她能够改进日晷……不,不是改进,应该是一种全新的计时工具,她能做出来。
或是这样的话……
人们看向夜温言,眼中渐露犹豫之色。
夜温言笑笑,带着坠儿不请自进,甚至还挑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应鹏的信物被她拿出,递给随着她一起走过来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应家巧匠。
“看样子你在这里该是能说得算的,也是应家人,那就一定认得这个信物。实不相瞒,我于应鹏应老先生有约,我替他做成了事,他将这信物给我,我可以拿着这个信物到这里来要两名巧匠随我出宫,去外城筹备铺子。他甚至说会将我选中的两名应家巧匠的身契给我,从此以后那二位就是我的仆人,为我所用,唯我之命是从。”
那人握着信物,心中有些挣扎,但最终还是归于平静。
他点了头:“是家主信物没错,家主人就在京城,此事一问便知,做不了假。既然有这信物,四小姐就挑人吧!挑谁都行,就是挑中了我,我也是会随四小姐一起离开皇宫的。”
这话一出,身后就有人不干了:“南天叔叔不能走!”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伯爷爷说了,你是我们应家最有出息的巧匠了,且你如今的手艺也是除他之外最厉害的。你这样厉害的人怎么可以去给别人为奴?那是应家的耻辱!而且宫里也不会同意的!”
其它人都不吱声,那手握信物之人也不吱声。所有人都看向夜温言,目光中有质疑,有疑惑,也有愤怒和不甘
夜温言却不着急,只是平平静静地道:“所以我没有一来就要求你们履行家主之令,反而还给出自己的筹码。如果你们觉得筹码不够,那我也可以再加……”
她想了想,道:“再加一种黄金的提纯之法,以及黄金饰品的锻造工艺,如何?”
人们愣住了,黄金提纯之法?这是什么意思?
夜温言自顾地为他们解释:“现在世面上传通的金子是真金没错,打制首饰用的黄金也是真金没错。但由于提纯手段不高,故而金子是金子,但其中金成份的含量却最多只达到了六到七成。再加上打磨锻造手法有限,制做出来的金饰品亮度普遍不高,也不够好看。”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入袖,从储物镯子里取出一根金簪来。
“就好比我这只簪子,看着是很漂亮,跟人们见过的所有金子都没有什么区别。再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