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日日盼,夜夜盼,终盼到了林阡收服黑道会、魔门以及利州成都的所有官军,率领着千军万马入驻川北,短刀谷义军曾经林立的党派也尽数尊他为主公。笑逐颜开的将士们,都问他主母何时能来。“主母”,好一个突如其来的称呼。
如果能像苏降雪他们说的一样是政治婚姻多好,但也就在那时,玉泓听说了姐夫的川东之战和川北之战,全部都是为了那个躺在寒棺里的凤箫吟打的!
姐姐,为什么,曾经的凤箫吟,不过是姐夫的战友而已,为什么反被她后来居上……玉泓的自欺,全成为泡沫。
尤其是死亡之谷的上方,当她去给姐夫添衣述说关切的时候,姐夫眉宇间全然是得到天下却失去爱人的伤愁,姐夫说,“玉泓,可否不要再叫我姐夫。”
不叫你姐夫,我叫你什么。
凤箫吟,那真是个奇人,被打死了四十九天之后还能复活,五脏六腑全都坏了毒药全都留在气血里她竟还能恢复,回来了,嘉泰元年的春天她入驻短刀谷,盟军与林家军的所有人物都早已翘首以待。
于是玉泓看见了,姐夫素日英雄豪杰,在看见她时,却不是平日威严的模样。不止玉泓,谁都看见了。
继而,姐姐性子里的软弱和退缩全被激发,姐姐她……竟然说想要放弃?玉泓完全不能理解,玉泓于是劝姐姐说,你觉得凤箫吟还能活多久,要不要去问问樊井她内在多少伤病?玉泓偷看过樊井给凤箫吟的药,全都指向了凤箫吟很难再有生儿育女的机会。
很快的,小猴子就来了,但在那里,活生生的,就已经激怒了蓝玉泓。蓝玉泓的眼前,全是散关那一战林阡暴怒的样子,耳边只剩下那句,滚,你给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