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以东的蛇谷上空飘荡着一上一下两条网带。
网带迎风招展,时而反转妖娆晃动,时而变成弓形任风吹拂,呜呜的传出了催魂之音。
似是适才从网带上跌入蛇谷死去的侍卫的冤魂,弥留在网带上发出了不甘的悲鸣。
或许是他们的冤魂在嘲讽,来吧,来给我们做伴吧……
这真是冤魂不散,总有人纠缠不清的前来烦人,王浪军坐在树枝搭配藤蔓编制的平台上,背依树干,头枕树丫偏向右侧,斜睨着皇帝恼羞成怒的嘴脸说道:“你若是属龙的就是一条暴龙。
暴躁的让你丧失了理智,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么?
若是姓李,你就应该拥有平常心,以平凡的身份去看待问题,你会发现你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的普通人,没啥了不起的。
倘若你姓皇,你不但每天都要面对成堆的奏折,埋头批阅奏折、累到半死也不知道奏折上的内容是真是假?
而且你还要面对扑所迷离的朝局天下、尔虞我诈的大臣,与他们勾心斗角玩心机制衡权术。
为此,他们不嫌累,你也不嫌苦,双方看似和睦相处,实则是泡在小肚鸡肠中蒸煮,变成小人心机算计别人自取其辱。
如此几度寒暑,行将暮年问心谁是谁的、为谁做主?
这时,你会豁然省悟自己的一生化为了无尽的苦雨,思雨是你此时能做的默许、若有来生就炼化前生的苦雨、变为甘霖种甜薯……”
“闭嘴,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教训朕做人?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李世民愤怒的瞪着身着草木颜色怪装的庶子,厌恶的巡视到他那感叹人生的面目表情上,气得面色发青的呵斥。
王浪军瞥了他一眼,还没有说话,就听见站在右侧的李方拔剑挺刺,伴随他愤恨的呵斥声袭来:“逆贼,去死!”
“李方住手,不可伤了王浪军……”
程咬金吓了一跳,跳起来持斧拦截他袭杀王浪军的脖子的一剑。
“铛”
斧剑相交,火星乍现。
二人皆被对方手中的武器反震得倒退了三大步,站稳身形彼此对视着。
这一幕对决让周边的侍卫流露出一脸的震惊之色,令老匠头颤抖在地上,仰起惊惧的眼神看过来。
真是精彩,王浪军环视全场人的表象,心说,还没有进入传承洞府就成这样了,遂转向一脸晦涩的皇帝说道:“你已被传承天书蒙蔽了心灵的窗户。
其实你知道满朝文武的心思是怎么想的,包括你忌惮的那些可以替代你的人的狂想,你都知道。
只是这些人不敢明言罢了。
可是天下男儿谁不想位极至尊,受世人膜拜、瞻仰?
而我只是描述出自己对做帝王的见解,犯不着教你做人、做皇帝,除非你认为我很傻,傻到激怒一条暴龙自寻死路么?
再说了,我的这一席话你听不懂我在暗示你什么么?”
“你的寓意是让朕以平常心待你。
你只想置身事外做一介农夫,唯求活的逍遥自在。
相反,你反感进入尔虞我诈的圈子,让朕不要听信小人的谗言而针对你。
你的这段话也在暗射你只是搭建了网带而已,死在网带上的十几个侍卫不是你的错。
你也在用死去的侍卫骂朕变成了暴龙与小人,借题发挥,治你的罪。
而你只把朕当普通人看待,朕和你没什么两样,对吗?”
李世民站在平台中央,心潮澎湃得遍体微颤不止,激动而又威严的瞪着庶子,一句一顿的说道。
这个庶子洞察人心与朝局,但他不懂政治,不谙天下大势、大局与民族文化传承等等的重要性,一味地图财厌世?
而他竟敢自居为皇帝说三道四,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
他这种人若是谋反,转身变幻一个念头就会对朕下杀手,肆无忌惮。
朕对他这种人该不该杀……
王浪军瞥眼见皇帝闪烁的目光,一阵无奈,心说,好歹哥两世为人,前世活的太纯,今生只要哥遇上看不顺眼的人与事就犯犯浑,做人神,让一切小人玩闪存、变鬼魂。
这才符合哥两世为人的人文。
再说哥曾经邂逅度娘,拼搏在军界战过萧蔷,也曾提笔阅文把名扬,百般滋味心头尝,不敢忘……
如今哥再世论短长,心态已跳出了圈内那道围墙,站到圈外看待时局剖析人生百态,但没有人理解哥的心境就高处不胜寒了。
自此寂寞到不至于,反倒是教皇帝做人教出后患来了?
嗯,这是大问题,不把皇帝驯服贴了,他就会……王浪军若有所思,摸着下巴说道:“你怎么想是你的事,谁也干涉不了你的决定?
而你既然认定我对你有谋害之心,你会听我的解释么?”
“你的这个回答让朕很欣慰,朕认为你隐有谋害朕的意图。
因此,朕命你立即解决蛇毒问题将功补过,你不会有异议吧?”
李世民甩袖背手,挺胸仰头斜睨着庶子玩世不恭的模样,冷哼一声问道。
王浪军心中一动来了,这才是皇帝借题发挥的目的,以及皇帝以此来拉拢人心、为死去的侍卫抱打不平、便于在活着的侍卫的心神上树立体恤、关怀等高大的形象,皇帝也把侍卫死去的责任推卸到哥的身上拉起周边的侍卫对哥的仇恨,不禁讶异的盯着皇帝的臭脸说道:“你说的这件事可以有,但是你觉得我无偿的付出会怎么做事呢?
嗯,这是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