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仿佛把被拒绝的事抛到了脑后,语气如常地回复:“好啊,时间地点你定,我随时都有空。”
……
第二天,深巷某私人店铺,戴着白手套的侍应生关闭店门,翻过“暂时休息”的牌子,放下红色天鹅绒门幔。
“乌总,顾董,二位要定做什么?”
乌锐清说:“给朋友买套礼服。”
“两套。”顾卓立对上乌锐清询问的眼神,“我顺便给我外甥买一件。对了,我外甥气质和你有点像,等会麻烦你帮忙做个模特。”
乌锐清闻言并不起疑,点头道:“刚好,我觉得你和廖山也有点像,等会你帮忙试他那件吧。”
“……”
乌锐清话音刚落,依稀感觉身边人情绪又有点不对,还咬着牙一副压着火的样子,便问道:“又怎么了?”
“我……”顾卓立笑容僵硬,活像是面部神经系统崩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我居然被人评价和山……山弟弟像,我激动得头晕目眩,有点看不清东西。”
乌锐清闻言哑然,“至于吗。你俩长得不像啊,只是气质神似。”
“……”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男人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店长捧来厚重的导购图册,“这是最近入店的衣料和本季度设计灵感,二位可以看看。”
廖山个人特色鲜明,乌锐清并不纠结,指着一套酒红色绸面西装,“这套拿给顾董试。”
顾卓立翻了几页,“这套给小乌总试试。”
男人挑中的是一套深沉优雅的夜空蓝天鹅绒礼服,他拿着册子往乌锐清身上比了比,突然意识到什么,“嗳,我看你好像一直穿这个颜色啊,衬衫毛衣,西装风衣,基本都是这个色系。”
乌锐清闻言平淡点头,“嗯。”
深蓝色的柔软布料能让人产生一种被夜晚包裹保护起来的错觉,在刚被乌家送去伦敦的头几年里,内心恐惧压抑却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锐清只能靠这种奇怪的方式自我安慰,后来这种习惯就被延续了下来。
二人分别进入相连的两个试衣间。
顾卓立手机突然亮起沈灌粉丝后援会主席打来的电话,他正要接听,突然又想到隔墙有耳,于是屈起手指敲敲墙,用不算小的声音叫道:“小乌总,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对面没人回应。
男人放心不下,又试探性地提高了一点音量,“廖山是狗?”
依旧没人回应。
“廖山是狍子,是最土的山狍子?”
隔壁的门忽然开了,乌锐清穿好礼服站在他门口,诧异地提高声音问:“你刚才跟我说话了吗?隔着墙听不大清,廖山的袍子怎么了?不好看吗?”
“……”
里面一片诡异的静谧。乌锐清更加诧异,刚要再敲敲门,那道门自己打开了。
男人穿着酒红色的缎面礼服,高大俊朗,眉目深邃英锐,一照面就非常夺目。
但他的脸色迷之尴尬。
乌锐清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这不是挺好的吗,很衬你的气质。”
男人闻言更加忧郁,用一种迷之哀怨的眼神看着他,看了一会,脸色又神奇地渐渐缓和下来。
乌锐清实在是琢磨不透这家伙,便转向店长,“顾董身上这套要了。要送的人身高一八三,体重七十五公斤左右,比例正常。”
店长鞠躬离去。顾卓立杵在旁边依旧不吭声。
乌锐清转身审视镜中的自己,深蓝色礼服剪裁妥帖,虽是一件成衣,但各个细节和他的身材完全契合。天鹅绒材质温柔高雅,白衬衫是宫廷风,领口的银线锈纹折射出一层浅淡的光辉,与那双静谧的黑眸交相辉映。
他淡声评价道:“好像比我平时的风格高调一点,但也还可以,你觉得你外甥合适吗?”
没人回话。
乌锐清转过头诧异道:“你到底发什么呆呢?觉得这身可以吗?”
“也太好看了。”顾卓立看着镜中小声嘟囔。
乌锐清没听清:“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