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一沓钱递给他,“这是昨天进医院时你替我妈交的押金。”
“你什么意思?”阚齐冷声问。
“我说过我会、会还你钱,但现在我只能拿出这么多,剩下的等我妈出……院了我再想办法。”明朗认真道。
“我不要你的钱。”
“那你要什么?”
阚齐叉着腰,讪笑道:“不是我鄙视你的人际关系,就你身边那几个穷的叮当响的朋友,谁能借你那么多钱?”
“这……你就别管了。”
“我说了我不要你的钱。”
明朗沉默了一会儿,烦躁的抓抓头:“直说吧,你想怎样?”他就知道阚齐不可能真就抱着一颗真善美的心纯粹帮助他,这人就是狐狸它主宗,用生命在算计着身边每一个人。
“我想……我想……”我想讨好你,但这么恶心的话阚齐怎么说得出口?“我他妈就是想帮你,我高兴我乐意行了吧?”
“你想帮我?”明朗都忍不住想笑:“你恨、恨我还来不及呢你说你想帮我,你自己信吗?”
“我做都做了为什么不信?”
“你想想自己之前为了赶尽杀绝都、都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对我,你现在要我相信这个原本想害、害死我的人现在要帮我,我没那个想象力。”明朗讽刺道:“这不是童话,这简直就是神话。”
阚齐自己都没法说服自己,憋了半天说:“对啊,童话里都是骗人的,但神话都是有迹可循的。”
“对不起,我宁愿相信童话,也、也不相信神话,起码童话是美好的,神话都是不着调的。”
阚齐撇撇嘴,“你现在不相信我不要紧,日久见人心,慢慢你就知道。”
“行了行了,”明朗不想大晚上在寒风刺骨的住院部楼下跟他耗时间,他把钱塞给阚齐:“钱你收下,我要上、上楼去了。”
“别急啊,再聊聊呗,”阚齐不想他这么快就走:“伯母有护工照顾呢,你去了也不顶用。”
“我让护工走了。”
“什么?!”阚齐青筋暴露:“我可是付了钱的,你怎么把人给轰走了?”
“我不需要。”明朗说着就转身往里走。
阚齐拉住他:“你什么榆木脑袋啊,白给的也不要,你脑子有问题吧?”
这话一出,明朗突然定在原地不动了。
阚齐这才反应过来最后那句话说的不太妥当,忙澄清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有便宜不占那不是傻子么……”
明朗沉声说:“放手,我要上楼了。”
“你别呀……”
“放手。”明朗又说。
阚齐不想再起争执,只好放开手,“那有什么事你要打电话给我……”
明朗没搭理他,径自走进去了。
阚齐不死心,在他身后嚷嚷道:“记住啊,给我打电话!”
眼瞧着明朗走远了,他看看手里那一万块钱,皱皱眉,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啊?
明朗走进病房,徐华芳还在输水,他坐到病床边。
“跑哪里去了?”徐华芳嘶哑着声音,有气无力的问。
“没事,瞎溜达一下,”明朗问:“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不舒服?”
徐华芳微微摇了摇头,“没觉得,就是浑身瘫软。”
“刚做完手术身体当然累,您就慢慢养着吧,医生说了必须好好好休息。”
徐华芳点点头,问:“儿子,这手术得花不少钱吧?我听说心脑血管手术是最贵的。”
“……还行,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能、能把您治好了就行。”
“废话,”徐华芳瞪了明朗一眼:“说来说去就是家里没钱,有钱我还计较这些?”
明朗牵起老妈的手,郑重其事道:“您好好听着,什么都别、别管,给我一心一意在这儿养病就成,钱的事我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