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被在意着。
被那样的爱意淹没也没关系。
她们可以一同沉.沦。
夏瑜在回家的车上接到夏修音的电话。
陈晚晚从后视镜偷偷瞄着她。
“阿瑜,结束了吗?”
“嗯……刚刚结束。”夏瑜放软声音,“姐姐,你在哪里呀?”
“我在……”二百三十三米的高空,风来得迅疾,险些要将她的声音吹散。
夏修音穿着特制的飞行衣,三条可承重3000公斤拉力的钢丝连在她的身上。
她的语调近似安抚。
“阿瑜,我在澳门塔。”
她扬起脸,感受到沁着凉的空气。
当初,妈妈呼吸到的,也是这样的空气吗?
“姐姐——”夏瑜不安出声。
“阿瑜,别担心。”
“他们检查了很多遍,非常的……安。”
“姐姐……”
“阿瑜,你猜猜,姐姐有多爱你?”
夏瑜的手按在胸腔,那里因恐惧而急速地跳动,又因甜美的情话淌出几分暖意。
“乖乖在锡市,等姐姐。”
“我会带上……最新鲜的玫瑰……送给阿瑜。”
通话结束。
夏修音从高空坠堕。
她听见风的声音。
世界在轰隆隆地倒塌,破碎……
天空一点点掉下来。
时光开始变形,蚀出孔洞。
记忆深处的噩梦,被风割裂成碎片,一点点化为齑粉,抚过她的手背,擦着她的脸颊,四散消弭。
那些被血洇湿的旧日,挣扎着攀爬在她的脚踝,阴冷的气流要将她重新拖拽回深渊。
想要以她为养分,想要占据她,想要吞噬她。
夏修音的鼓膜被细小的尖叫嚎哭敲打。
她的心脏被歇斯底里地撕扯。
血管里冲撞着,示威着,要挟着。
她阖上眼。
想到晨起时,女孩落在她唇边的吻。
“姐姐,花都开了。”
轻薄的透明日光被落地窗筛过,细碎地柔柔镀进室内,留下玫瑰轻曳着的影。
女孩抬起纤细的腕子,指尖从夏修音的脸颊跳跃至指缝。
她的眼睫扑闪,手指滑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