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杀了它们。”云诺开口。
空气顿时凝固,云诺说:“那只叫阿七的或许死了,但宋祗绝对没有死。”
众人顿时无言,房间门口突然出现一点动静,几个人刷的转头看过去。
白微羽赤着脚站在门边,垂落在腰际的厚重长发微微打着卷,更加衬得她瘦小纤弱,如同摆在橱窗里的洋娃娃,只可惜这个洋娃娃脏兮兮的,像是从地上捡的。
云诺从椅子上站起来问:“退烧了?”
白微羽:“嗯。”
“那去洗个澡,卫生间在你右手边。”云诺有点洁癖,在战场上是没办法,一回到基地就受不了脏,之前真的是做了好大心理建设才把白微羽往自己床上放。
钟年年噎了一下,很想说刚刚退烧洗什么澡,但是白微羽已经乖乖拉开门往里面走了,好在云诺不是全然心大的,还能想起现在没有热水这种服务,拿着换洗的衣服跟进去用异能加热了几大桶水给白微羽用着,又掀了被睡脏的被子床单,一点不抱歉地把三个人晾在客厅里。
浴室里传来一阵阵水声,云诺在房间里面无表情地铺被子,客厅里三个谈话谈到一半的人面面相觑,钟年年躲躲闪闪地往半掩门的房间看了一眼,低声说:“你们有没有觉得,云姐就好像突然养了个女儿,变得特别居家?”
秦沐辰反手在钟年年脑门上敲了一下:“让小诺听见她得揍你信不信。”
他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也有几分吃惊。他跟云诺认识快十年了,从没见她照顾过什么人,他甚至原本都做好了云诺把白微羽随便扔给他们某个人带着,给个地方睡觉给口饭吃就完了的准备。
云诺换好了被子出来,面无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接着说:“还有那份报告里丢失的那三页,宋祗承认了那三页的确是被他拿走的,三页差不多是记录一个实验体的页数,我觉得只要能找到那个实验体,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几个人沉默了——他们根本不知道那实验体是什么鬼东西,整个实验室都已经被中央基地炸毁了,想再从中找到线索,那不是难如登天,那是难如捅破天。
钟年年默默举起手,云诺一抬眉毛:“你说。”
“现在更严重的不是另一个问题吗?”钟年年哭丧着脸,“云姐,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是不是至少还有阿二阿三阿四阿五阿六五只那种层次的丧尸变异种?那可不是要人命吗?你说它们会不会互通消息?万一它们怒发冲冠五只一起来剿了我们基地……我们是不是只能等死了?”
云诺刚开口,还没出声,卫生间的门被拉开,白微羽洗了澡之后似乎清醒了一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轻声问:“我打扰你们了吗?”
“没事。”云诺说,目光落在了她湿淋淋的长发上,微微皱眉。
这样一头长发,哪怕末世前也是要花大力气保养的。
现在是末世,什么都不方便,她却依旧留着这样的长发,发丝微卷,浸了水之后更显得柔软光泽,发质上佳,云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在遇到他们之前,这个女孩子一定是被很好地保护着,甚至可能没有参加过任何一场战斗。
结果一遇到他们,就要面对那么辛苦又危险重重的两天,如今还发了烧。
云诺无视了钟年年,让开半张椅子,说:“过来。”
白微羽走到云诺旁边,被云诺一把拉着坐到椅子上,云诺用手掌卷起她的一缕头发,掌心发热,慢慢把头发烘干——她本来身体就病着,再湿着头发不管,肯定又要烧起来。
秦沐辰看到这一幕,脸色终于微微变了,他更加认真地审视了一会儿白微羽。
她的异能他们必须掌握在手里,但是有些问题也必须提前说清楚。
发丝仿佛带上了神经末梢,刺激得整个头皮都酥酥麻麻,白微羽的脸有点红,心跳微微加快。
她小声道:“谢谢啊。”
云诺烘着那头长长的卷发,淡声道:“明天把头发剪了,太麻烦。”
白微羽脸上的红晕瞬间褪了下去,心也不跳了头皮也不麻了,整个人心如止水,甚至想慢慢喝杯茶。
云诺无知无觉地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个层次的变异种的确非常可怕,但不是战胜不了,哪怕我死了,还有中央基地的那柄利剑,那是现在已知的人类最强大的异能。”
云诺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钟年年已经头痛地嚷起来:“所以现在问题又回来了,中央基地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呀?”
云诺没回答,掌下的头发已经全干了,蓬松而清香,云诺没注意到过自己的洗发水居然这么好闻,轻轻翕动了一下鼻翼,才拍拍她的肩膀:“可以了,回去睡。”
白微羽站起来,冲屋里的人礼貌地道了声晚安,往房间走过去。
秦沐辰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暧昧:“对了小羽,之前你救了小诺,我还没跟你道谢。”
他用一个称呼拉近了距离,又用一声道谢分出了远近亲疏,白微羽的手指缩了缩,微微偏过头说:“不用道谢,她也救了我。”
“那不一样,小诺救你是顺手的事情,但你救小诺是差点付出了性命。”秦沐辰笑着靠近她,自然而然地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他说的话很直白,但也很诚恳,“你已经是我们的同伴了,按理我们不应该对你有任何怀疑,但是我们认识的时间的确太短,你的一些行为超出了我的预料,所以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