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是苏然没有想到的,也是苏然疑惑的。
“姜落花主动告诉你的,而非你查到的?”
“是啊。”
苏然想了想,“她是不是和你做了什么约定?”
勾勒海看着苏然,摇头苦笑,这个苏然实在是太聪慧了,任何东西,无需多说,一点就通。
似乎只要他开口,那么苏然便可知晓他心中的秘密。
“是,我本来想以假死瞒过姜落花,暗中行事的。”
“但是,姜落花一眼就看出了我的伪装,就如你一样,似乎我的一切在她面前,都无所遁形。”
勾勒海心中真的受打击的。
一个姜落花,一个苏然,他在这两人的面前,就好像是透明的一样。
不能动,不能言,不然秘密肯定就会冒出来。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和姜落花做了一个约定。”
“姜落花说,她不想再做一个女儿身了,下辈子想做一个男人,所以,她告诉了我,她就是井玉的秘密。”
“而作为秘密交换的约定,便是说让我找一个可以帮助她实现那个愿望的人。”
苏然皱眉,这算是什么约定,听上去就好像是两人之间的一句玩笑话罢了。
这约定没有丝毫的约束力,也没有最终约定成功之后才会支付的筹码。
就单纯的说,想要做什么,去做什么,就告诉了秘密。
是不是有点太过儿戏了。
而且,姜落花就不担心勾勒海根本不兑现承诺,不帮她又如何呢。
秘密已经知道了,不帮又不会有什么损失。
而且说什么下辈子不想做女儿身了,这听上去就那么带着荒唐的成分。
苏然在想姜落花的话。
“这井玉,到底是什么?”
勾勒海解释道:“井玉,听说是如井一般,包容井水万千,而勾勒山族,甚至是下面所有的勾勒玉,其实,就是那些井水。”
“若是井玉消散,那么勾勒玉也将失去根源,化为最普通的土石。”
“井玉,乃是天下勾勒玉之母。”
“井玉存,则勾勒玉在,若井玉亡,那么勾勒玉则毁。”
“想来,这便是姜落花说让勾勒山族灭种之法。”
“失去了勾勒玉,勾勒山族自然也就失去了最有力的保证,也就自然分崩离析了。”
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一个姜落花竟然是摆在面前的井玉,而一块小小的井玉,竟然能够控制天下所有勾勒玉。
简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些都是姜落花告诉你的?”
“是。”
“那你信了?”
勾勒海摇头,“五五之数吧。”
没错,当初姜落花对勾勒海说什么去勾勒山族看看,说不定会心慈手软的话。
勾勒海便信了。
结果,差点直接将勾勒山族葬送了。
现在姜落花再说这样的话,勾勒海不会再那样轻易的全部相信了。
苏然现在想的是,姜落花为何要对勾勒海说这样的话,为何要告诉她自己身为井玉的秘密。
还要勾勒海帮忙找能够帮助她实现下辈子成为男人的人。
这个要求怎么越琢磨越觉得可笑呢。
苏然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姜落花似乎有难言之隐,对勾勒海说这样的话,似乎意有他指。
那,会是什么呢?
苏然猛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老头子!
难道,姜落花背后之人乃是老头子,而她所作的一切,全都是被授意。
被迫!
这两个字,似乎让苏然想通了很多,也让姜落花很多奇奇怪怪的行为,合理了许多。
苏然表面无波,并没有将心中所想告诉勾勒海。
没有半点证据,就去怀疑老头子,那可真是嫌命长了。
而不管勾勒海有没有想到苏然所想的,他既然没有说,那么苏然也没有必要多嘴。
“勾勒海,你找上我的目的,就是觉得,我是那个可以帮助姜落花的人?”
“是。”
苏然自嘲,对我你是哪里来的自信。
“你为何就那么肯定?”
“因为除了你,没有他人了。”
勾勒海十分坚定,甚至是笃信,没理由的笃信。
就是这句话,让苏然看向勾勒海,眼神轻动。
这勾勒海有些不对劲,或者说,他的思想似乎受到某种引导和干预。
难道,勾勒海的背后也有人?
不然,勾勒海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
这句话,更多的不是自己认定,而是他人告知,埋在勾勒海心底的。
“你都不认识我,又不知道我的能力,怎么就肯定除了我,就没有他人了?”
苏然发问,“你是如何认定的?”
勾勒海眼神都不变,那是一种心底的笃定。
“不需要认定,我就是相信你可以帮我。”
不需要任何的理由,就是单纯的相信。
这种无理由的相信,一般都是那种经历生死之后才会从心底散发的一种情感。
然而,如勾勒海如此心思缜密之人。
在没有见过苏然的情况下,就单纯的说出这样的话。
最大的可能,那就是他的心中,被人强行的加入了这种对苏然无条件信任的情感。
也许,勾勒海之所以对苏然会说这么多的话,也是因为那种情感的缘故。
对此,苏然没有说什么,看勾勒海的眼神,他并不知道。
就算是对勾勒海说了,也只是徒增烦恼,没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