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先的宅院不小,左右还有两间偏房。
既然韩雪没地方去,自己也就不能赶她走。
正准备做一回君子的徐茂先,没料到韩雪抢过了他的被子。“我睡偏房就行了,男人的房间我不习惯。”
这倒是真的,男人的房间都有一股阳刚味,徐茂先也不例外。他总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抽烟,然后美美地躺下。有女人的时候抱女人,没女人的时候抱枕头。
二话没说,徐茂先将被子留给了韩雪,关门的时候,故意出了点声音,只是这里的门都没有门栓,关了也白关。
看到徐茂先进去了,韩雪躺在偏房里,就处于一种失眠的状态。
在回大明的日子里,原以为这官司很好打,没想到困难重重。有时取证都很麻烦,督查司和典狱都不肯配合。说已经定了的案子,完全没什么必要重审。
有人甚至对她说,案子翻了又能怎样?你爹还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吗?
脑子里乱糟糟的,东想西想,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就这样看着窗外的飘雪。
徐茂先正准备睡觉,唐凤菱深夜传来传信,这丫头又睡不着了找自己消遣,辛亏是猎鹰而不是信鸽,否则飞到半路就要冻死了。
“大坏蛋,过年你回赣西吗?”
“这才什么时候啊?就想过年了?”徐茂先有点郁闷。
“都腊月里了,你还蒙在鼓里?我们衙门口都准备发东西过大年了。”
“呵呵……这个时候发放过年物资,是不是准备到过年的时候,再发一次?”徐茂先倒是知道,某些衙门口别的事不急,逢年过节就格外忙碌。
“你什么时候回来嘛,我有事跟你说。”唐凤菱的字迹有些轻飘,看起来是有些心急。
“什么事?我的小宝贝。”
“我爹说,准备过年的时候,让我们把婚事定下来。”唐凤菱的字迹开始扭曲,估计是在那头有些激动。
“定婚啊?好啊!定了婚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呵呵……”
徐茂先想也没想,一口答应下来。
反正和唐凤菱成婚是迟早的事,老娘都把传家手镯给小富婆带上了,自己还能反悔不成?
青梅竹马二十几年,总算修成正果走到今天。
徐茂先就在想与唐凤菱入洞房的情景,到时候小富婆还会不会拒绝自己进入?
“讨厌,总是不正经。”看着传回来的笺条,唐凤菱娇嗔地笑骂了一句,她便想起了两人每次亲热的场景。
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的情比较实际,都喜欢考虑下半身的事,而女子的情,总希望它停留在脑子里。
大概折腾了一个多时辰,累得传信猎鹰直耷拉膀子,唐凤菱终于结束了书信。徐茂先打着呵欠,看了看时辰,丑时都快过了,睡觉!
睡了没一会的时候,徐茂先迷迷糊糊中,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他睁开双眼一看。
韩雪——!
她居然走进了卧室,朝床上看了一眼,便旁若无人的开始脱衣服。
徐茂先傻眼了,揉了揉眼睛,还道自己看错了。只是韩雪对他视而不见,很快就脱去了个精光。
“你这是干嘛?”徐茂先惊奇地问了一句,韩雪也没作声,像根本没有听到似的,只见她掀起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这丫头搞什么鬼?玩的哪一出?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徐茂先正犯迷糊的时候,韩雪举起手,把贴身的肚兜也脱下,只留下一条小裤。
雪白的肌肤与黑色的小裤,呈现出鲜明而强烈的对比,看着她那雪白如羊脂玉般吹弹可破的皮肤,还有韩雪的胸脯,随着双手脱衣服的动作,巨烈地晃动了几下时,徐茂先大脑立刻出现了短暂的慌乱。
眼睁睁地望着韩雪胸前那对不一般的挺翘,一时怎么也不明白她到底要干嘛?
只是没想到的是,韩雪脱下肚兜后,接着又脱去了贴身的小裤,身上寸缕不见,然后她就拉起被子,旁若无人地躺下了。
这个晚上,徐茂先是睡不着了,看着身边一位脱得这么干净的大美女,闻着从她身上散出来的香气,徐茂先只好坐起来,悄悄地下床了。
从卧室里出来去了偏房,躺在床上的韩雪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徐茂先就更加感到奇怪,却怎么也想不通她刚才的举动。
难道她梦游了?
听说只有梦游的人,才会做出如此怪异的举动,而自己浑然不知,徐茂先只有在心里如此猜测。有空问一下蒋碧菡,打听一下韩雪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毛病。
最后,徐茂先在偏房躺下,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干脆坐起来,点了烟袋狠狠地抽着。
外面传来了鸡叫,时辰已经是寅时了。
窗外一场好大的雪,弥盖了整个世界,天地之间顿时成了一片雪白苍茫。徐茂先从韩雪的影子里摆脱出来,思绪回到了塘平府局势的问题上。
初到塘平府,发现塘平府的官场四分五裂,各自为政,连手握大权的贺毅林,也只能控制其中一二,由此可见一斑。
户部的王庆丰应该是降服了,那么施韦呢?这个人是自己下一步的争取目标。徐茂先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施韦不肯承服,那就毁了他!
想到这里,徐茂先连自己也打了个冷颤,什么时候变得有杀气了?难道这寒冷的冬天,也能激起这样的斗志?
徐茂先突然想起了雷正,雷正这个人的倔起与自己无关,但他的倒下,却是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