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截住了那份陷害坎贝尔律师的举报信,本以为他会安然无事,没想到你倒是把他送进了监狱。”盯着沉默的公爵,库珀继续说道:“听说他在监狱里受了刑,不过就算你没把他送进去,他们搞出的花样可能更多,到时候可能连你也保不住他。”
“你不会是真的怀疑他吧?”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你要是肯把精力放到应该对付的人身上,现在问题也会少很多。”安德烈冷冷反驳。
“时时刻刻想着争斗人生多无趣,再说这又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情。”将手上的资料扔到桌面上,“上次你从那个实验室带回来的药物已经做了分析,你看一下。”
拿起放在桌面上的报告,安德烈仔细翻阅着,最后皱起了眉:“你确定这个报告没有问题?”
“这可是权威专家得出的结论,能有什么问题?”见他表情凝重,库珀不禁开口问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安德烈凝视着报告上的文字,沉默了许久。那种药物,终究是不会这么容易到手。
“小心点。”西蒙小心翼翼扶着他,因为证据不足,短暂的牢狱之灾后夏尔特终于重见光明。所幸施刑的时间短暂,他的手才没有造成摧毁性的伤害,但十指连心,痛苦自然也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你想吃点什么,我出去给你做。”帮夏尔特盖好被子之后,西蒙问他。
靠在柔软的枕头上,夏尔特闭上眼,整个侧脸都陷了进去,“不用了,我不想吃,我想休息。”
关上床头的灯,西蒙叹了口气,但也只能默默退出去,“我把做好的宵夜放到桌子上,你要是饿了,就出去吃一点。”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房间落地窗旁传来了一阵响声,夏尔特抬起眼帘,就看到了一个高挺的身影背光立在玻璃窗前。
“你怎么来了?”他的房间可是在二楼,而且也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来。
男人慢慢踱到他身边,然后在床旁半跪下,“你还好吗?”
“能有什么事?”夏尔特笑着举起自己包扎的手,“就是医生包扎得太夸张了一点,都不能拿东西了。”
“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知道那些人已经将魔爪伸向了夏尔特,捏造莫须有的罪名企图将他入狱宣判死刑,安德烈只能将计就计,自己先把他送入监狱,毕竟这样以后出狱也不会有障碍。否则明抢易躲,暗箭难防,谁也不知道厄运怎样降临。但终究,还是低估了监狱的残酷,如果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其实在送走他的那一刻,他就开始后悔了……
如果那天不是从暗藏玄机的馒头里发现了安德烈给他的纸条,了解了前因后果,夏尔特现在也不可能坦然面对他。如果不是情况危急,两人没有时间商讨,也就不会造成这一场伤害。
“嘭!”敲门声突然响起,把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夏尔特,你摔倒了吗?”也许是听到方才的响声,还没休息的西蒙过来查看情况。
急忙伸出手捂住安德烈的嘴,夏尔特示意他不要出声,“没什么,风太大,桌子上的东西掉了下来,没事,你去睡吧。”
“那好吧,你也休息吧,有事喊我。”
目光从门上收回来之后,夏尔特这才发现安德烈隔着纱布亲吻着他的手,带着从未有过的虔诚。
如果不曾有过那场相识,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相对,只是安德烈知道,他带给他的,到现在似乎都只有伤害。还不足够强大,强大到能够将他纳入羽翼之下,完整地保护。既然如此,何敢言爱?
“内奸查出来了吗?”虽然隔着一层纱布并不能实质感受到那轻柔的吻,心里还是泛起一阵暖流,夏尔特凝视着那雕刻般的侧脸,询问事情的进展。
依旧半跪在地上,安德烈把唇从那缠着纱布的手移开,实际上他在出发去爱丁堡之前,就察觉到了府邸里出现了内奸,但对方隐藏得极深,他根本无从下手。而现在,那个人已经完全暴露了。城堡里对峙的那一幕,也正是催化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