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怔须臾,竹清却面不改色地道:“我不知你此话何意。”
“呵,竹清,
你装傻不成,”明莲冷笑,“你想接近的,怕是温御修罢……”
“明阁主,不知深夜来此,有何要事。若无事,请回罢,夜已深了。” 竹清清冷地开口打断,逐客。
明莲脸一沉,旋即笑道:“我来,是想告知你一事,你的解药,没、有、了。”
唰地一下,竹清脸色大变,他激动地冲过去就想攥着明莲,但明莲轻巧地步伐一动,挪了开来。
震怒地一甩袍袖,竹清怒吼道:“解药呢,为何会没有了!你……你不予我解药,我也不会告知你那些香料是如何制成的!”
明莲的眸一凛,嘴角却噙起了一抹冷笑:“你以为你是香饽饽不成,香料没了,我大可去寻他人去做,了不起,我便不要那香料了。至于你,你多次冒犯我,我未要你的命已是不错,你还当自己是什么了!”
竹清的身子完全僵住了,脸色也变得铁青,那些香料是他能在这里同明莲交易的唯一筹码,若是明莲都不稀罕了,那他焉有活命之理。
明莲得意地看着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愤怒,慢慢地变为了铁青,最后,竟将这些情绪生生敛下,换成了顺服的模样。
咚地一声,竹清重重下跪,给明莲磕头道:“明阁主,昔时是我冒犯,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一命,饶我一命。”语落,竟接连不断地磕头,一刻也不停歇,嘴里一直喃着“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明莲微蹙眉头,瞧着地上那点滴血迹,厌恶地挥了挥袖:“成了,我没打算要你的命,只要你安分守己留在这里,告知我我想知的一切,我自会予你好处,但你若是多次越矩,那便甭怪我无情。”
竹清一脸喜色抬眸,随即重重又是几个磕头:“求明阁主赐我解药,求明阁主赐我解药。”
淡薄的血气,从地上漫进明莲的鼻中,他又退了几步,挥手道:“起身说话。”
竹清依言站起,却因磕头过重,踉跄了几步,才虚软着站好。
“药房走水,药材尽数被烧毁,你这解药,短期内没可供药材来制。”
双拳攥得苍白,竹清抖着音道:“过了几日,便是我毒发之时,明阁主,您便不能下山派人去买药来制么。”
明莲眉峰一拧,但还是耐心地道:“解药里头有一味极其难寻的药材,那药失了,我也不再打算去寻。你的解药,我后头会派人另寻药方给你制成。”
竹清身子一震,颤抖着问:“那尚需多久。”
“快则七日,慢则十日,”明莲撑起了颔,“我记得,你的毒,五日后便发作了罢。呵,但也怪不得我,谁让容惜辞那家伙将药房烧了呢,要怪,便怪容惜辞罢,哈哈哈!”袍袖轻拂,伴着朗声大笑,明莲就要转身离去。
“明阁主,敢问那药是何药?”
一句带着隐忍颤音的话,从身后传来,明莲冷笑一声,回道:“你想去寻?也罢,告知你也无妨,左右你也不知晓,‘诛心’。” 语落,迈步便走。
跨出房门之时,只听身后飘来一句:“我不会对温御修下手,你也不必挑唆我同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抹诡异的笑容现在了脸上,明莲留了句轻飘的话,便离去了。
“我挑唆,你已自有评断,我只是告知你,何人方可予你好处。”
随着明莲的走远,竹清砰地一声跪倒在地,定定地望着月色,风撩起,将烛火吹熄,原本暖和的房间霎时变成了一片沉寂,拖长了竹清落寞的倒影。
在这寂寥的夜里,殊不知,在一株大树上,一个人的心也跟着变得凄冷起来。
容惜辞摇晃着身子走回了房里,方才温御修拉他走后,半途他想起还要同竹清解释那药的用法,便奔了回去,岂知恰巧见到了明莲,心惊之下便先掠到了一旁大树上等候,是以方才他们俩人的对话听之入耳。
这心情顿时便如打翻了五味瓶,复杂难言。回屋后,面对温御修的责怪,他反倒幽怨地瞪了温御修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这男人,不过是长得俊俏了点,身姿挺拔了些,武功厉害了些,某部位功能厉害了些,有甚了不起,还不是被他压在身下!
“哼!”气冲冲地朝着温御修嗤鼻了一声,容惜辞挥手关上房门,对着那一头雾水的温御修,嗷叫了一声,纵身一扑,将其压倒,然后在他挣扎声中,扒光了,就坐!
“嗷——容惜辞!你娘的,今日刚做过!”
“闭嘴!看我上了你!”
……
此后几日,明莲日夜都唤温御修去他身边,想着法子打动温御修,而温御修都只是淡淡地应对,不为所动。当然,两人免不了打打杀杀的,但意外的是,两人竟都打成了平手,不分上下,渐渐地便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
他们俩彼此都知晓,比武时,都并未露出自己的绝技,而有所隐藏,是以这打成平手的度拿捏得极其之准,既不会让自己落败,也不会让对方胜利。习武之人对招,能做到如此精准地估算自己同对方实力,也实是厉害,因此,即便知晓对方在武功上有所隐藏,但仍是不得不佩服对方。
与每天忙碌同明莲勾心斗角的温御修不同,容惜辞的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惬意,由于有温御修的庇佑,明莲不敢找他的麻烦,是以他每日里便是四仰八叉地在床上呼呼大睡,睡到自然醒了,囫囵吃了饭,便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