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左邵卿刚回房就见向来早睡的罗小六乖乖滴站在门口等他,笑得格外殷勤。
“爷,您可回来了,奴才等您大半夜了。”
左邵卿嘴角动了动,强忍着反驳他的yù_wàng,轻轻“嗯”了一声。
“奴才已经给您备好了热水,您赶紧进去洗洗吧。”
左邵卿又诧异了一下,平时罗小六总要等到他们回来,被隐一从被窝里揪出来才回去烧水,随着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烧水这活就一直是罗小六自己干了。
府里的人也见怪不怪了,因为大家都知道了三爷有睡前沐浴的习惯,而三爷为什么总这么迟睡呢?看书呗,没见会试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么?
甚至有下人嗤笑道:“看看大爷,平日该怎样就怎样,早睡早起,一定是稳操胜券了才会如此,而三爷嘛,呵呵……”
这种流言一直都有,反正整个左家除了左韫文对左邵卿抱着一丝丝希望外,别人都不认为这个才十四岁的庶出少爷能一举高中。
刚走进屋内,房门就被罗小六从外带上,左邵卿心思一动,绕过外间快步走进内间,果然见到床上躺着一个人。
薄薄的床帏被撩起来,陆铮靠在床头朝他招手,等人走进了才指着桌子上的香炉说:“很好,比昨夜早了一刻钟。”
“这您都知道?”一定是隐一那个耳报神,否则昨夜陆铮没来怎么会知道?
陆铮挑了挑眉,不予回答,这小小的左府内外他至少安排了十个人,并非如左邵卿所想的只有一个隐一而已。
等左邵卿泡了个澡,穿着单薄的中衣钻进被窝,舒服地呻吟一声,“劳烦陆爷给小的暖床,真是罪过罪过!”
陆铮长臂一捞,将人带进怀里,捏着她的胳膊问:“那你该怎么答谢我?”
左邵卿艳丽的眸子闪着璀璨的笑容,“以身相许如何?”
陆铮扣住他的手腕,掌心与掌心相贴,将一股内力输入左邵卿的体内。
左邵卿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气流从掌心流遍全身,之前练武的酸痛也逐渐减轻了,整个人暖洋洋的。
自从第一天醒来脚酸的差点走不动路后,夜里陆铮都会过来替他运功疏通筋脉,有时候他醒着,有时候他睡得人事不知,只能从第二天醒来时的身体状况判断陆铮是否有来过。
等他舒服的快睡着的时候,陆铮放开他的手,用力在他脸颊上掐了一下,疼的左邵卿立即神智清醒了。
左邵卿伸了个懒腰,全身筋骨发出舒畅的啪啪声,他靠在陆铮身上问:“时候不早了,您今夜待多久?”
陆铮低下头,轻轻啄着他的嘴唇,描绘着他柔美的唇线,像是品尝最美味的佳肴,“天亮前。”
左邵卿点点头,有些舍不得闭上眼睛,他知道陆铮最近很忙,似乎是从北狄的探子口中挖出了什么重要消息,还有暗袭他和老夫人的元凶,应该也有了眉目。
只是这些事左邵卿都没问,他知道自己现在还帮不上忙,如今最要紧的任务是准备即将到来的会试。
陆铮浅尝则止,并未深入,而是抱着左邵卿说:“三日后即是会试,以你如今的体质,至少不会半途晕倒在考场上,夜里就先停了。”
会试和乡试一样,同样是连着九天的考试,只是这京城的气温比起暖冬的昌平郡低了许多,即使贡院不分昼夜地烧着炭炉,依然有不少学子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