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被一只脚抬起,被迫上仰的脸对上育讥笑的嘴角。
育只是用一个嘴角对著我,眼睛依旧看著不远处。
我想我应该笑的,但,现在怎麽笑得出来!
鲜血,肠子,仿佛能听见一个心脏被压扁後弹起的空洞声音。
终於垂在两侧的手臂撑在了地上。五指著地,清晰的骨指节跟上颤抖的队伍。抬头继续看著那血花飞舞的人形图案,一节树枝高高抬起,再被狠狠折断,骨头的声音,脆弱,一如脆弱逃避的心。
张大嘴巴想喊出一个“啊”的字节,却发现张著的嘴连一滴水都流不出。乾涩的嘴巴,乾涩的舌头,乾涩的身体。
杀戮的时间,持久得让脑袋发酸,而恐惧、恶心,却是一节一节地爬升,直到最顶端。
“扑通”一声,是我跪倒在地的声音。闭上了眼睛,好累,耳朵里还能听见那疯狂的笑声,脑子里还能看见手臂、那血花。好累,身体动不了,也不想动。
脑袋还在运作,四肢却已经罢工了。
趴在这地上,不远处的血味更清晰地钻进鼻子。
那个杀戮不知什麽时候已经停止了,当我有力气抬起眼皮时,我的身边已经站著不少人。
地点在大操场。
原来我还在那里。原来这个夜晚还没过去。
“育,这是你的宠物啊,刚刚不是挺敢的嘛,怎麽这回就蔫了。”说话的是卫,口气很挑衅。
“这样的宠物玩起来才有意思。”是育的回答,不带起伏的音调。
我爬起来,望进他的眼里,果然如我猜测的平淡。
“育。”伸过手,拉拉他的袖子,我的直觉已经在告诉我,有危险!
显然育也不想多呆,见我起来了,直接往宿舍走,我赶紧跟在他後边。
“哦,这麽快就走了,你这个宠物我看著很有意思,让大家玩玩吧。”卫一群人已经挡在了我们面前。
显然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卫身边有一群手下在,而育只带了我一人出来。至於其他出来看的人,跟我们的情况都差不多,而且根本不用指望他们能帮忙。就算他们有带手下出来,会帮我们吗?在这个吃人的性奴集中营。
离去的脚步渐渐远去,好戏看完了,那些人一个个地离去了,很快大操场只剩下四拨人,我跟育、卫跟他的手下、厨师、死人。
“卫,我不记得,我什麽时候喜欢把我的东西拿出来给别人玩了。”育的声音平淡中带上冷调。他生气了,我更往他後面站了,就差没把脑袋缩在他背後。
“那个紫,不就是公共玩具,反正也不差一个,让这个也做公共玩具吧,这麽好的玩具就应该拿出来,让大家来分享嘛,藏著太没劲了。”卫嬉皮笑脸地更靠近我们。
我想他应该知道育的底细,既然知道还来惹育,只能说这个人,喜欢得寸进尺的游戏。
“好象你还没资格来指挥我嘛?”育的声音已是全然的冷调,“还是你今晚太兴奋了,那还不简单,你身边那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