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盛眯了眯了眼睛:“竟是如此简单?”他蹙眉似乎有些苦恼的捏着下巴:“是我想多了吗?”
那蹙眉苦恼的样子看的蒲清泫心都颤了,他急急证实颜盛的猜测:“没、没有!并没有那么简单!有一对老夫妻并不愿搬离是被我胁迫才离开的,吾主您没有想多!”
“哦?”
蒲清泫湛蓝的眸子是恨不得掏心掏肺的诚恳,他一五一十毫无隐瞒:“他们起初不愿意可后来我威胁他们‘如果不想看到对方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乖乖拿着钱离开’。”
颜盛水墨画就的眉目沉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蒲清泫仍跪在地上,眼神狂热而恭敬:“您怎么能被那样卑贱的人打扰?”
“您应该……”
“与你何关?”
颜盛打断,他缓缓勾了勾唇笑意轻慢慵懒眼神却冷冽如冰雪:“是谁给的你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权利?”
他这一生鲜少有什么厌恶之事,有人企图掌控于他便是一件。
“对、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蒲清泫愣了一会,很快他直视着颜盛诚恳保证。
双眸澄澈蔚蓝如海洋,竟是一片诚挚赤子之心。
何为善恶?何为对错?
蒲清泫不懂,他也懒得懂。既然吾主不喜欢既然吾主说错了那他便是错了,那他以后再也不会惹得吾主不喜欢了。
“倒是乖觉。”
颜盛眉目温和些许,冰雪初融,是这天地的极致。
蒲清泫深吸一口气,近乎贪婪的望着颜盛。
颜盛的内心毫无波澜,不管是厌恶还是排斥。
他早过了因物所喜因物所悲的年纪。
颜盛迈步从跪着的蒲清泫身边掠过,风衣轻扬带起冷风和他淡漠的声音:“你可以走了。”
蒲清泫跪在地上转身看向颜盛:“吾主……”
请求也好听从也罢,无关紧要。
颜盛脚步不停,只是侧脸、低眸淡淡瞧了他一眼:“你该不想我生气吧。”
“怎么可能!”蒲清泫手忙脚乱的从地上起来,原就惨白的面容似乎更白了一分,他恐慌极了:“我这就离开,您千万不要因此动怒,免得伤了身子。”他甚至不敢多言忙恭敬行了一礼急急向着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