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游泳健将,带着人在冰冷的湖水里游一千米,还要小心不被发现,实在很辛苦。把临之遥弄上岸,浅渊跟着也狼狈的爬上岸,四仰八叉躺在草地上呼呼喘气。时已深秋,一阵夜风袭来,浅渊浑身湿漉漉的,顿时冷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
"临之遥,你怎么样?"自己都冷成这样,临之遥重伤在身,肯定受不了!
"咳咳!我没......事。"浅渊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七手八脚爬起来,扶起临之遥,把绑在头顶上的干衣服取下来,给他穿上。
"你再坚持一会儿!"
"顺着山脚往东三里,半山腰有一个山洞......"临之遥的声音虚弱无力,渐渐小下去,竟是晕过去了!
浅渊心急,只得将他背在背上,向雷镜山走去。
浑身湿透,浅渊觉得好冷,可背后却热热的,临之遥肯定是发烧了,体温好高!将他放下来靠在一棵树下,浅渊拔出缠腰软件,全神贯注盯住一丈外的一棵大树。
"阁下大半夜跟了我们这么久,想必是有事,还请现身吧!"早发现有人跟着,本想着敌不动我不动,可是马上就到山洞,临之遥状况又不好,必须在这里解决问题!
果然那树后白影一晃,走出来一个人,剑眉紧锁,盯住他的眼神复杂难懂。
"纪大哥?!"没想到跟踪而来的竟然是他!
"远弟,或者我该叫你临浅渊?"
"......"浅渊自知理亏,他欺骗纪铭在先,人家没有当众揭穿他身份已经是仁至义尽。
"纪大哥,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的,可是......"
"我不怪你,是我非要拉着你称兄道弟,你瞒着我也是应该的!"
"纪大哥你别这么说!我能认识你,跟你做朋友,真的很开心。可是临之遥他,他是我父亲。"虽然我不是真的临浅渊。
好半晌,纪铭才说,"你打算怎么样办?"
"不知道,先把他的伤治好,不管怎么说是我把他打伤的。天乐宫怎么样与我无关,可是这个人我今天一定要带走!纪大哥,拔剑吧!"
纪铭抬头看着浅渊,良久,"远弟......"这一声竟是叹息一般,然后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浅渊怔怔的,纪铭刚才的眼神很......深情?!管不了那么多,要赶快找到山洞,临之遥从刚才开始一直发抖,好像撑不住了!
一七
浅渊找到临之遥说的山洞,高兴的表情进洞之后很快被囧脸取代,望着几百个各式各样的酒坛酒缸,浅渊囧然无语了。这个纯享乐派的人,居然挖了这么大的山洞用来储存美酒!
洞壁上有长明灯,浅渊环视四周,洞的最深处是几排高高的红木架子,上边摆满了各式酒坛子,靠左边排放着巨大的酒缸,右边沿着洞壁凿出一个石榻,榻上摆着一张红木小几,几上有一套精致的白玉酒具。浅渊把小几端下来放在一边,扶临之遥上榻上躺下,开始查看伤口。
临之遥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双颊病态的潮红,白衣也变成淡淡的粉色,浅渊暗道不好,伤口不知什么时候裂开了,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手上力量尽量放轻,小心脱掉他湿衣服,解开包扎在胸口的布条。伤口已经被水泡的发白,不断有新的血渗出来,看得浅渊心惊!必须给伤口消毒止血!
"对了!用酒!烈酒的酒精度很高!"在酒架上找了最小的一个酒坛,敲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好酒啊!我也是为了给你消毒伤口,你可不要怪我浪费了你的佳酿!"说着拿布条蘸了酒液为临之遥清洗伤口。
"唔!"尽管动作很小心,酒接触到伤口的一霎,临之遥还是疼得醒过来!
"你醒了!很疼,你忍着点!"浅渊扶临之遥靠在壁上,取了一件衣服拧成条递给他,"咬住这个!"
临之遥虚弱摇摇头:"不用,我忍得住。你来吧!"
浅渊点点头,继续取酒洗伤口。
临之遥本来极怕疼,偏逞强忍着不出声,眼泪却抑制不住往外冒,等浅渊洗好他胸前的伤口,他一张秀丽的脸已经满是眼泪!浅渊一抬头见临之遥一脸泪水吓了一跳,却不似往日的幸灾乐祸,半点取笑他的心情也没有,反而是心里一窒,难受得厉害,手的动作越发小心了。
湿的布不能用,浅渊只得将干衣服撕成条做纱布。双手穿过他腋下为他包扎,布条儿一圈一圈将二人距离慢慢拉近,四周的空气开始暧昧起来,包扎的姿势越来越近似一个拥抱。最后在他背后打结,真的抱在一起一样,临之遥的下巴搁在他肩上,嘴唇贴着他的鬓角,呼出的暖暖的气吹进耳朵里,浅渊禁不住打个颤,刚要系好的布带又松开,只得重来。两人贴得太近,气息纠缠,他几乎可以感觉到临之遥的心跳,那砰砰的节律竟然也暧昧起来,手上越发打不好结,心中越发懊恼:这样子怎么看都像他为了占临之遥的便宜故意磨磨蹭蹭!
"好、好了!"浅渊故作镇定,却不好意思看他,自己的脸想必是红了。
临之遥笑道:"谢谢。"浅渊被他笑得心痒一般,抬头看他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右手伸过来。"手上的伤口也是自己的杰作,学了几年剑法,全招呼在授业恩师身上了!
"疼你就喊出来。"语气却是不自觉的温柔了。
"我知道。"临之遥看着浅渊忸怩的样子,嘴角忍不住笑意,这孩子表达歉意的方式还真特别,这么看来被他刺了两剑也值得!
"啊!你居然用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