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鸾眼里闪过一道血光,冷冷道:“先生若说我谋略不如他,我尚不敢反驳,可说我比他少份气度,我便不服,莫说他甘心屈居汝公那平庸之辈就是气度?”
王阳:“非也,封淡淼在刑朝廷埋没自己多年,忍尽别人冷眼,可见其气度,他屈居汝公手下或是隐藏锋芒。倒是晏王你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受万人敬仰,没有尝过挫败的滋味。俗话说失败乃兵家常事,晏王没吃过苦头算不得是好事。我有一言,请晏王慎思。”
听王阳一说,似有些道理,苍鸾点了点头:“但说无妨。”
王阳拱手作揖道:“封淡淼此人用则重用,不用即杀之。莫要学刑帝纵虎归山。”
苍鸾轻吐了一口气:“奈何,至今我已书信他三次劝他投奔我大晏,统统遭到回绝。我们攻打鹿州(帝都)少不得他。我有心用他,他却愿窝在黔都,这辈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不防他也罢。”
王阳听罢,无奈的摇了摇头:“哎,可惜了一位将帅之才。”
这时一个小士兵跑来:“报告晏王,汝公晕倒在城外,现被送回营里,目前还在昏迷中。”
王阳皱起了眉头:“奇怪,汝公不是在黔都吗,又没听闻风声,好端端的怎么会到徽城来?”
苍鸾眼前一亮,说道:“封淡淼心甘情愿的追随他,我不如去说服他,令他劝封淡淼归顺于我。”
王阳:“当时会上我可看到,他并不愿封淡淼离开汝营。”
苍鸾冷目一凝:“没有谈不拢的买卖,汝公也不是威胁不了的人。”
苍鸾走进营中,有鱼刚刚醒来,旁边的大夫正给他推拿擦药。苍鸾打量四周,没看到他的侍从。
“汝公是只身一人前来?”
有鱼趴着的身子,闻声转过去头,看见是……“晏王!”有鱼想坐起身子作揖。
苍鸾摇了摇手,“汝公有伤在身不必行礼了。”
有鱼犹豫了一会,弱弱的躺下身子,脑海里一团糟,刚逃出一个牢房现又掉进另一个监狱。他们是盟友,苍鸾也一定不会让自己走的。有鱼额头皱出三道纹,仿佛自己就是一口热锅里挣扎着的三成熟的水煮鱼,眼前这个看似英姿飒爽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狂魔,他屠城啊!
有鱼脸干干的,不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心里想:不如你先告诉我回答什么话能活?
然有鱼机灵一动,换出一副欣喜的表情:“晏王,我是来投奔你的。”
“噢,是么?”苍鸾心里是哭笑不得,那次商讨会上听他一番言论就领会到他迥异的画风,好不稚气,想来与这类人相处不必严谨相待,只需要恩威并施。苍鸾便遣罢了大夫,自己坐到床沿上,亲自握起药兜给有鱼推拿。
“汝公为什么不带人一同来投奔?”
有鱼见大魔头给自己擦药,心头震撼,下意识的侧了侧身。
“他们目光短浅,我看得透彻,跟晏王混一定艳福不浅。”有鱼现在说起谎来特别顺溜,眼睛都不眨一下。
“艳福?”苍鸾见有鱼扭扭捏捏,不爽的一把按住他的腰,手劲十足,但表情却意外“祥和”。
“呃~”有鱼疼得紧闭了双眼,上齿狠狠咬住下嘴唇,痛苦得埋头进枕头里,抽筋的双手握紧了床单,隐忍着快要把它撕破,终究禁不住那酸爽,抵抗的怒吼道:“爽(gun)!”
早就听说苍鸾霸道无匹,力大无穷,倒拔垂榕树,如今一尝果然不同凡响,永生难忘。
“看你十天半月也下不了床了。”苍鸾看着有鱼的腰上肿了一块,再用一成力往下压,嘴里吐着寒气道,“说实话。”
有鱼额角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全身打着冷颤,嘴唇染上苍白,鼻子闷闷哼哼的发出难受的声音,“我……我逃出来,我不想当汝公,我不想当。”
苍鸾手一放,有鱼整个人都松脱了,无力的瘫着。苍鸾扯来一张干净的纱布,把手上的药汁擦干手嫌弃的丢弃一旁,戏谑一般的语气,“既然你不当汝公,可把封淡淼让给我?”
有鱼有气无力道:“只要晏王喜欢,都可拿走,包括我夫人。”
苍鸾走到一旁的矮桌上取来纸墨放在床沿,“那就有劳汝公替本王写一封信与封将军。”
有鱼吞吞吐吐道:“我——我不会写字。”
大字不识却能当一军之主,知道他无能竟不知道他如此无能,苍鸾惊愣。
见苍鸾不语,有鱼连忙识趣道:“这样吧,我画一幅图他一定知道是我的亲笔,然后你把想说的写在后面。”
有鱼连忙执起笔,在纸上草草画了一副“老鹰捉小鱼”。
苍鸾微微思量一番后,牵强的寄出一丝友善的笑容,“当汝公,你是不是被逼的?”
有鱼竖起大拇指,哀求道:“知我者晏王也,放我走吧晏王。”
苍鸾问道:“被谁逼的?”
有鱼顿了顿,隐有察觉不好的气息,自己虽然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是个小人。不知苍鸾的目的是什么,但在这尔虞我诈的军营里,说实话恐怕会害了他们,虽然他们不见得是什么善类,好在他们饲养了自己一段时间。
有鱼疑神疑鬼道:“一个叫李莫愁的人逼的。”
苍鸾质问道:“他是什么身份?”
有鱼眨了眨无辜的双眼,显得诚恳认真,不假思索道:“她没有身份,是一个女魔头,功夫了得,在幕后操纵我,我好不容易跑了出来,晏王你可千万别把我送回去。”
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