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明白了,这少年,竟然是个瞎子。想来另一个少年就是他的哥哥,她们正想告诉他他的哥哥很好,门外就冲进来另一个少年,冲着她们喊:“离他远一点。”
那名失明少年立刻抬起了头,跌跌撞撞地往他跑来,两个少年抱在了一起,戒备地看着阿轻他们。
“喂,你们怎么这样?我们好心把你们救下来的,干嘛这样看我们?”小铃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两人,偷抢他的食物不说,自己好心把他们带回来了,这算是个什么态度啊。
阿庭拦住了小铃,这两个少年对他们都很戒备,小铃这样吵吵嚷嚷反而会让他们更加戒备,连话都说不了。他冲着阿轻示意了一下。阿轻是个好看的温柔的女人,比起他们来说应该更容易接近两人。
阿轻走上前,停在和两人相距较远的地方,温和地对两人说:“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你们在外面昏倒了,小铃把你们带回来的,把你们分开只是想让你们都更好地休息。”
阿轻注意到年纪较小的那个站都站不稳了,她连忙对哥哥说:“你弟弟站不稳,不如你们在床上坐下,我们慢慢说,好吗?”
听到阿轻这么说,少年犹豫了一下,最后扶着弟弟在床上坐下。只是看着阿庭他们的眼神仍然算不上是平静。
“哥哥……”弟弟有些不安,拉了拉他的袖子。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这一幕都落在了三人的眼中,阿庭他们对两名少年也了解了一些。
阿轻温和地对他们说:“我看得出来,你们受了不少苦。我们只是想帮你们。我们只会在这个镇上再留几天,如果你们愿意,可以在我们这儿休息一段时间。”
两个少年这么虚弱,他们怎么可能会忍心把他们赶出去呢。“如果你们信得过我们,能跟我说说你们是怎么了吗?”
两个少年都有些犹豫,这时候,有人端着食物过来了。一闻到食物的味道,两名少年都抬起了头。
这样一致的动作让人忍俊不禁,知道他们是饿了,阿轻端着食物靠近他们,“先吃点东西吧。”
年纪较大的那个只是迟疑了一会儿就扑上来把食物拿了回去,阿轻他们发现他会先喂给弟弟,然后再自己吃。
“你们慢点吃啊,还有很多的。”小铃也忍不住开口了。
“谢谢你们……”年纪较小的那个少年抬起头,轻声地道谢。
这算不算他们好好地交流了?三人面面相觑。果然,弟弟一开口,哥哥也跟着对他们道谢了,还报上了他们的名字,“我叫小道,我弟弟叫小楼。”
之后两名少年都埋头开始吃东西,阿庭他们也没有再打搅他们。直到吃完了,小道和小楼才变得有些精神。
两个少年对他们的过去都不愿意说,最后阿庭和阿轻三人努力地询问,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逃到这个镇上的,至于为什么逃,从哪儿逃来的,两人都不愿意细说。
最后两个少年还是暂时住在了这个杂耍班子,因为其他的屋子都住了人了,两兄弟又怎么都不愿意分开,最后小铃将自己的屋子腾出来给了他们。
虽然小铃对小道来抢自己的食物还是有些怨念的,但是一看到他拼命护着小楼的模样,还有小楼目盲的可怜情状,她就心软了。更何况,这两个少年洗净了身上的脏污后那憔悴消瘦的模样更是让人不忍心放他们独自离开。
是夜,小道和小楼躺在小铃的床上睡下。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经睡去了。
小楼坐了起来,推了推睡在身边的小道:“起来。”那声音,如沐春风,却也成熟温和,哪有之前轻如蚊吟的样子。
小道痛苦地将手挡在自己的眼前,“花满楼,我俩可是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享受一下呢,要善待自己啊。”
没错,少年小道和小楼,就是陆小凤和花满楼易容假扮的。两人今日会以这个模样进入这个杂耍班子,完全就是上官雪儿的主意。
想昨夜他们去找上官雪儿只是希望她帮他们易容,能够混入这个班子。没想到上官雪儿一时兴起竟然帮着他们将混入的方法,假身份的身世,还有两人之间的关系都考虑进去了。
结果两人就变成了一对落难兄弟,而且还是从一个虐待他们的杂耍班子里逃出来的落难兄弟。上官雪儿不是说要合理利用自身特质吗?
上官雪儿就要求花满楼一定要演出那种目盲少年的恐惧,以及对唯一一位兄长的依赖。而对陆小凤的要求就是戒备心一定要强,一切以弟弟为首,弟弟最重要。
就这样说了好久,再加上伪装,陆小凤和花满楼是整整被上官雪儿折腾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老板和老板娘醒了过来,发现他俩在上官雪儿的房间,还以为陌生男子闯入,差点把他们轰出去。这些都不提了。
上官雪儿折腾完之后是躺下就睡了,他们俩还要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正好,颠簸了一天一夜,应了上官雪儿一句,“要多惨有多惨。”
白天两人还演了这么一出戏,现在陆小凤沾着枕头只想睡过去,可偏偏花满楼不让。
“我们得去看看柳兴在什么地方。”花满楼皱着眉,虽然他也很累,但是不确定柳兴的情况他没有办法安心。
现在两人都盯着一张完全不同的十四五岁少年的脸,开口却是二十多岁青年的声音,违和得很。听着听着就有些像笑,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
陆小凤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从床